,都沒得救了,還是歇兩天吧。”大夫說。
蘇競雲說:“其實吧,我這個人,對臉是沒什麼講究的,好看難看和我又有什麼關係。我交朋友,向來是憑意氣,不會因為他醜,就不交這個朋友。我對自己的臉也是這樣,我娘就說了,蔫兒皮蘿蔔心裡美,草包枕頭一泡汙,我是寧願做蔫兒皮蘿蔔,也不做草包枕頭。”
大夫斜眼:“你沒聽懂我的意思。”
蘇競雲說:“你不就安慰我,讓我不要為了破相而難過嗎?實話給你說吧,我是真不難過……”
大夫忍不住了:“你不怕自己的臉,可別人怕啊,我是讓你在家待著,不是擔心你難過,是怕你嚇到別人!”
蘇競雲膨脹的自信,被大夫一語戳破,蘿蔔心碎了一地。
“人啊,不可貌相……”
蘇競雲撿起地上的處方,幽幽道:“其實幾個時辰前,我還是挺好看的,最起碼,勝蘭說過我好看啊……”
不過蘇競雲也沒憂傷太久,有得必有失,拿到英雄帖的時候,她還擔心遇上六扇門的人要怎麼隱藏自己的身份,現在看來,破相未嘗不是一個辦法。
她想了一會兒,跑去買了套男人穿的長衫發冠,還請街邊算命先生寫了面扇子,回到房裡解了髮釵,把頭髮束了,衣衫換了,給自己起了個江湖諢名——青面公子。
她的刀在軒轅冢斷了,也未曾找到打刀的好師傅,便一直放在包裹裡。這幾個月來,她帶著墨麒麟,一面修習雲騎和方勝蘭傳她的功夫,一面研究那兩本光明教的秘籍。她雖遲鈍,但勝在心思單純,幾門功夫同時修煉,竟然也能互不打擾,齊頭並進。幾個月下來,大有長進。
斷刀和包裹可以暫時寄放在同福客棧,但是秘籍是方勝蘭幾乎用命換來的,蘇競雲不敢大意,去找了老闆娘借了針線,將秘籍縫在了腰帶上。
一切準備妥當,她便收拾好包裹,等待著那日的到來。
兩日後,正洪鏢局。
蘇競雲原本以為去的人會很多,沒想到偌大的正堂,也不過二十來人而已。朱總鏢頭帶著幾位兄弟,來回的道著謝,正堂邊擺著幾口大酒罈,屋裡酒香四溢。
鏢局好客,蘇競雲拿著英雄帖進了屋,就有個鏢師過來,和她套近乎。蘇競雲本就套了個假身份,便含含糊糊的說自己師從男方某位高人,因為家師忌諱,不便告知門派。鏢師也不好意思多問,只看她腳步沉穩,背挺腰直,知道必是練家子,能出得上一份力,也就足夠了。
朱總鏢頭轉了一圈,和蘇競雲也打過了招呼,看人來的差不多了,便回到座位前,抱拳道:“今日感謝各位英雄助陣!五大鏢局在洛陽立足多日,木秀於林,風必摧之,有心人想借鬼神之說壞我鏢局威名,我朱某無論如何,不能將我祖宗基業毀於他人之口。且我鏢局三十餘條人命,盡喪匪賊之手,今日在此,還請各位英雄助我鏢局,討回一個公道!”
朱朔話音一落,守在酒罈邊的鏢師拍碎了泥封,朱朔親自上前,替正堂裡的各人倒酒,蘇競雲在一邊仔細一聽,卻發現,雖然才二十餘人,這裡面的人,除了自己,卻各個大有來頭。
其中一個公子一身華服,難掩貴氣,手下幾人雖出身草莽,但言語之間,卻像是長期在官府裡做事一般,對這位公子畢恭畢敬。朱朔也是一副恭敬的樣子,稱這位公子哥為林公子。蘇競雲聽旁人說,此人出自洛陽王府,其餘幾人也是洛陽王府的門客,恐怕這位是洛陽王府的座上賓。
一個老和尚,持著百斤鐵杖,壽眉白髮,是少林寺知客僧,和五大鏢局交好,此次不遠千里而來,正是特地為鏢局解困。
一個長鬚書生,持著判官筆,正是江湖鼎鼎有名的百曉生。
就連同福客棧裡的黃袍老道和白頭巾漢子,一位是江南松鶴觀觀主的師弟,一位是洞庭湖白銀水寨的二把手。
眾人身在江湖,各自雖然沒見過,也聽得對方名號,唯有朱朔道出“多謝青面公子助我一臂之力”時,齊齊將目光投向蘇競雲。
蘇競雲晃了晃手裡的摺扇,摺扇上“江上清風,山間明月”八個大字,掩去了她臉上的尷尬。
她暗道,早知道如此,就多塞點銀子給那個算命先生。青面公子是什麼玩意,一聽就是隨手撿來的名號,還是特沒水平的那種。
朱朔見場面尷尬,連忙出來解圍,端起酒道:“諸位英雄,朱某先飲一碗,就此謝過!”
他仰起頭,一飲而盡,其餘人見狀,也不再管蘇競雲是哪隻小蝦米,也幹了酒。百曉生問:“朱總鏢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