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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部分

冥先生最後那個表情,覺得有些似曾相識。

到底在哪裡見過呢?

目光落到牽馬的那隻手上,她一眼瞥見了手腕上的一串佛珠。這是多年前,長公主為她在相國寺求得。那時她初露鋒芒,率千軍北狩歸來,意氣風發,連後宮眾多女眷都為她的英姿所迷倒,城牆之上,唯有一人,看到她的歸來,眼裡滿是憂傷。

那晚,長公主將自己交予了她。

她對床笫之事懵懂,以至於行為有些粗魯。鮮血順著她的手指流向身下的手帕時,長公主抵住她的肩,聲音有些顫抖。

“小云——”

她有些慌了:“是不是很疼。”

長公主狠狠一口咬在她的肩上,雲騎忍著,沒有吭聲。

長公主鬆開牙齒,唇間還留著一絲血痕,她仰起頭來注視著雲騎,手指拂過那個齒痕:“你疼嗎?”

雲騎點點頭。

長公主抱住她,輕輕舔舐著那個傷口:“每天,我都是在這樣的疼痛中度過的,小云,不想讓我疼,就不要再離開。”

“愛慾之人;猶如執炬;逆風而行;必有燒手之患……”第二天她陪著長公主禮佛,幾個小和尚在相國寺的後花園裡搖著腦袋,揹著四十二章經。長公主把那串佛珠套上她的手腕,兩人攜手賞花,正在興頭,宮裡來了聖旨,皇上賜橫磨劍於鎮南府雲騎,褒嘉其忠,望之不忘皇恩,以身效國。

這一道聖旨,預示著更多的離別。

一年又一年,長公主的眼神越來越絕望,雲騎安慰她,告訴她,自己永遠效忠她,也會活著回來。可是每當此時,長公主就會更生氣。漸漸的,她也就不說了,因為她不懂愛慾,不會對症下藥,長公主想要的,她給不了。

到底,什麼是情?

殿下最後趕她出公主府,為什麼會有和方才蘇競雲一樣的眼神?

“長公主鸞駕——”

一聲長喝,打斷了雲騎的思緒。雲騎朝著鸞駕的方向跪下:“鎮南府雲封恭送殿下回府。”

她猜長公主不會理會自己,所以並沒有走近。誰知道鸞駕卻突然停了下來,熟悉的玫瑰花露味漸漸靠近,長公主的尖足鳳頭鞋停在了她面前。

“小云,陪我到處走走吧。”

皇城前廷宏偉,少有遊玩之處,只有東南一隅有一片竹林,還算精巧。雲騎便隨著長公主去了竹林,兩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天。

“在六扇門如何?”

“還好,事務不多,就是幫襯著冥先生。”

“最近天氣陡熱陡冷,有沒有注意添衣褪衣?”

“謝殿下關心,封騎有注意身體,還請殿下也注意身體。”

“那——”

兩人踏入幽幽竹林,長公主突然回頭,問:“有沒有想我?”

雲騎說:“雲封天天掛念殿下。”

長公主嫣然一笑,笑容甚是明亮,雲騎幾乎移不開眼睛。

“我是說——”長公主緩緩走進,纖纖玉指搭在雲騎胸口,“我是問你有沒有想我,情人相思的那般想,不是問你有沒有掛念我。”

雲騎低下頭,不知道該如何作答了。

她眉頭微微皺著,一貫冷豔的面孔,露出孩子一般犯了錯不知道該怎麼辦的稚氣。長公主用手指戳了戳她的額頭,無奈地笑道:“你啊,我就知道。”

“殿下……”

雲騎想問長公主是不是不生氣了,也想問,自己是不是可以回公主府住了。

長公主的手指緩緩下滑,落在雲騎的鼻尖,擦去了她鼻尖上的汗珠,又緩緩下滑,落在了雲騎的唇邊。

“別說了,我又不是第一天認識你了。”

長公主踮起腳,靠在雲騎耳邊,輕笑著又問:“那我問你個實際點兒的,你想不想我的身體?”

也不知道是誰主動,兩個人的身體就貼合在了一起。長公主靠在一根竹子上,承受著雲騎冰山融化般的熱情。細長的竹子在纏綿中無助地晃動,葉子嘩啦啦的響動著,掩蓋了這竹林裡的香豔秘密。

大紅色的羅裙被撩起,那隻拿慣了橫磨劍的手在裙內肆掠著,時而輕攏慢捻,時而深入淺出,長公主覺得自己就像織染局裡將要被做成玫瑰花露的玫瑰,被人搗著,擰著,直到碾出了汁子才作罷。

“小云,你——”

“噓,小聲點兒,殿下的親衛侍女都在外面。”雲騎低下頭,咬住長公主的嘴唇,堵住了她承歡難耐的泣聲。

一地落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