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一望無際的鮮紅,在那血海之中,蔣清茗居然平靜了下來。
“出來吧。”她高聲喝道。
“你不再害怕我了嗎?”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臉幾乎貼在了她的臉頰上,鼻尖相抵,溫熱的呼吸在彼此傳遞,湛藍的雙眸充滿了調侃的笑意。
“我只是在好奇你怎麼又出現了而已。”蔣清茗淡然的陳述道。
另一個“她”大笑的抽開身,背後突然生出一黑一白巨大的羽翼,騰空飛起,猖狂的俯視她。不論看幾次,蔣清茗還是不能接受一個和她長得一樣的人用一個與她截然不同的性格出現在她面前,因為她會下意識的告訴自己:她也能這樣存在。
一個泛著淡淡幽光的黑色珠子憑空出現在“她”手上,“她”熟練的把玩,珠子在她手上轉出一個個漂亮的弧度。
“月神之心?”蔣清茗驚呼。是月神之心嗎?如果是怎麼會出現在這?
“她”輕咦一聲,隨手將珠子往天空一拋。
蔣清茗心一提,就看見月神之心真如月亮一般懸掛在猩紅的天空上。
“對於好友的背叛,你生氣嗎?憤怒嗎?”“她”猶如催眠一般的反覆說道。
蔣清茗腦子裡全部都變成了周黛萱的冷淡眼神,嘲諷語氣,還有晚上貼在窗子上的恐怖面容。越想越委屈,漸漸的有一種名為憤怒的情緒,逼的她幾乎陷入瘋狂。
“清卿……”蔣清茗突然就醒悟過來,以前的美好深刻腦海,她甩了甩頭,想把胸腔裡的憤怒給甩掉。
“呵。到現在還記掛著從前的生活嗎?”不理會“她”的嗤笑,蔣清茗冷靜了下來。
“你究竟想怎麼樣?”
“我不想怎麼樣,我說過我就是你你就是我,我怎麼可能傷害你呢?”
蔣清茗不想和她多說什麼了,“讓我走吧。”
“她”想了一下,點了點頭,正當蔣清茗繃緊神經以為大腦又要劇痛的時候,“她”緩慢的說道:“想走只有一個辦法,你將雙手伸進這血紅的水中,我就放你走。”
這是水嗎?像鮮血一樣的豔麗,蔣清茗有點排斥搖了搖頭,她不能想象滿手鮮血的感覺。而且就算把手伸進去,她也不相信“她”會履行承諾讓她走。
“那你就在這裡慢慢耗吧。待我想想,還有三天就是團位賽,還有十四天就是友誼賽,你確定你要一直沉睡,不顧你的同伴了嗎?”
“你!”蔣清茗用眼睛剜了“她”一眼,她真的想不出來為什麼在她的生命又或者說是身體中有這麼一個邪惡的存在!
咬了咬牙,將手猛然放入這血紅的液體之中,一剎那天旋地轉。
“呵呵。”“她”滿意的笑了笑,收起翅膀,直愣愣的看著蔣清茗漸漸染紅的雙眸,再多一點,再多一點,“她”看著空中不安轉動的月神之心,等一下就是你發揮的時候了……
憤怒、怨恨、不甘、恐懼種種的負面情緒壓得蔣清茗喘不過氣來,她眼前是不斷殺戮,鮮血橫飛的場面,一個聲音充斥她的腦海:殺,殺……彷彿時間唯有殺戮永恆。
月神之心旋轉的的速度陡然變快,一道殘影劃破天際直直沒入蔣清茗的眉心。
“啊!!!”
“清茗!”喬波他們按住在床上發出尖銳叫聲的蔣清茗,一個個愁眉不展,擔心異常。
“快去,把娜莎老師叫過來!”阿諾朝著一邊不知所措、上竄下跳的喬波吼道。
喬波聞言快速向外面衝去。
白玉現在也坐不住了,快步走到蔣清茗的床邊,臉上雖然還是目無表情,但是眼神之中的擔憂不難看出,想到某個人可怕又可憐的臉,恨不得現在就過去掐死她!
“咳咳。”蔣清茗單手捧住疼得厲害的腦袋,慢慢睜開眼睛。
“清茗!”
“阿諾學長。”蔣清茗有氣無力的叫道,然後她看見原本神情驚喜的阿諾轉瞬間臉色變得蒼白。
“阿諾學長怎麼了嗎?”蔣清茗疑惑的問道,她現在腦袋疼的厲害,全身也就跟散架了一樣,急需要一場睡眠。
“清茗?!”格羅夫眼神的驚恐讓蔣清茗更是莫名其妙,“我有怎麼了嗎?”
“你的眼睛。”白玉冷聲說道,“你的瞳孔是紅色的。”
就和那次和克萊爾比賽一樣。格羅夫和阿諾對視一眼,都看出對方眼中的嚴肅。
紅!蔣清茗忍不住乾嘔了一聲,想到那片紅色的水急忙將手攤開至面前,還好手上白淨一片,不然真的就要嘔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