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緒上湧,壓抑的咳嗽聲便止不住的從喉嚨溢位。
“爹,他們說你快死了,是真的嗎?”
君墨衍抬眸,對上孩子緊張和擔憂的眼睛,心情竟出奇的感到平靜。
“怎麼,急著想給我摔盆啊?”
沐言璽眨眨眼,“爹,摔盆是什麼意思啊?”
君墨衍難得的哽住,夜色很好的掩飾了他的不自在。
“出去,別在這礙我眼。”
“爹,你真的很討厭我們嗎?”
君墨衍眸光沉沉的盯著他,“是。”
“為什麼呢?”
“討厭就是討厭,哪來的那麼多為什麼。”
沐言璽甩甩小短腿,“孃親說,如果很討厭某個人或者某件事,卻又說不出原因,不如暫時放下成見,試著去了解它。學會跟自己討厭的人和事相處,不是委屈求全,而是格局。人這一輩子有很多的不容易,有些事,有些人,根本不值得我們去費盡心機,看輕它就是最好的處理方式。”
看輕它就是最好的處理方式。
所以,這就是她六年後帶著孩子回到鳳京的原因嗎?
“爹,孃親還說過,人生苦短,要懂得善待自己。吃苦是一天,享受也是一天,那為什麼不讓自己過得開點呢?餓肚子對身體不好,你都這麼瘦了,應該多吃一點。”
沐言璽將懷裡的油紙包掏出來,開啟,拿起雞腿咬了一大口。
“看,沒毒的,你可以放心吃。”
看著被塞到手上還帶著牙印的雞腿,君墨衍終於出了聲。
“你們想要什麼?”
沐言璽囫圇著將嘴裡的肉嚥進肚子,“爹,我們就是想見見你的,等事情辦完我們就走了。”
“去哪?”
“回去啊。”
君墨衍沒有開口問要回哪,他盯著手裡帶著牙印的雞腿看了片刻,妥協般的吐出了兩個字。
“三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