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惜兒,慎言!”
沐夫人一改先前的溫柔如水,整個人變得嚴肅起來。
“這事,可還有其他人知道?”
沐惜本想把婢女綠扇說出來的,可轉念想到她好不容易身邊有了個得力的人手,萬一被沐夫人處置了,她豈不是又沒婢女可用了?
暫且先將人留下,等以後有了更好的,她再隨便想個法子處置了就是。
“沒有了,就我一個人聽到了,連爹都不知道呢。”
沐夫人鬆了口氣,“惜兒,這件事你千萬不能再告訴任何人。”
沐惜忙點頭,“娘,我懂得厲害的,這不第一時間就過來找你了嘛。”
說著,沐惜忽然又想到什麼,臉上露出幾分憂心來,“娘,那樁失竊案不會牽連到我們吧?”
沐夫人搖搖頭,“放心吧,這件事我已經妥善處置,馬三雖然是我們沐府的人,但卻是半年前才進的府,本就不是手腳乾淨的人,如今廷尉的人是找不到他的,只要我們咬死是馬三自個夥同外用竊賊行盜,便與我們沐府沒有干係。”
“那就好。”
沐惜臉上的擔憂變成了氣惱,“那些個廢物,連這點小事都辦不好!沐寧這個賤人還真是好運氣,居然又讓她逃過了一劫。”
沐夫人卻不這麼想,她總覺得,對方似乎早有準備,挖好了坑就等著她們跳。
可找人去沐宅打劫這件事,只是臨時起意,且只有她和女兒沐惜知道,難道是馬三那邊走漏的風聲?
思來想去,也只能是這個原因了。
偷雞不成憑白惹了一身騷,沐夫人的心情可想而知。
——
“主子,卑職已經將寺廟裡裡外外仔細排查了數次,並未發覺有任何機關或者秘道,那兩名婢女就像是憑空消失了。”
聽著暗衛的彙報,君墨衍有一下沒一下的敲著手裡的白玉棋子,狹薄的狐狸眼內情緒莫名。
暗衛繼續彙報著,“另外,沐宅那邊卑職也暗中找了一遍,並沒有發現丟失的髒物,也沒有密室暗道。”
君墨衍似笑非笑的,“兩個大活人就這麼憑空消失了,東西也憑空消失了,有點意思。”
更有意思的是,這兩件事都跟她有關。
她是怎麼辦到的?
暗衛欲言又止,“主子,卑職思來想去,能做到神不知鬼不覺將人和東西擄走,只怕是要像劍首領那樣的人才能辦到。”
這件事當然不會是冷劍做的,但不排除對方和冷劍一樣,擁有瞬移術。
“繼續查,務必要找到人和東西的下落。”
“是。”
——
“沐愛卿,你身子可好些了?”
早朝上,看到缺席數日的沐元霖,東鳳帝隨口關切道。
沐元霖走出隊伍,兩臂合攏行了一個楫禮,“多謝皇上掛記,臣的病已經大好了。”
“那就好,這幾日你不在,這早朝都覺得缺了點什麼,有好幾樁朝政大事都議了好幾日也沒拿出個章程,今日你來了,務必要將之前積壓的政務給一塊解決了。”
“臣自當竭盡所能。”
接下來便是各王公大臣參奏緊急要務,之後是一般朝政要務,最後是御史監彈劾官員失儀失德,以及違規亂紀行為。
今日被彈劾的是諫議大夫馮文斌的次子——馮遠。
馮遠官拜左中郎將,這是個閒差,主要負責東鳳帝出行的車馬和住宿安排,平時沒事就在東鳳帝面前當職,跑跑腿遞個摺子什麼的。
可能是太閒了,馮遠居然跟東鳳帝身邊的一個宮婢有了首尾,還被人抓住了把柄。
馮遠是官僚子弟,又是東鳳帝的扈從,身份本就敏感,東鳳帝身邊的女人,哪怕只是一個幹雜役的宮婢,也不是其他人能碰的。
馮遠當即被革職查辦。
在東鳳帝宣佈對撤了馮遠的職務後,陸續有大臣推舉新的左中郎將人選。
漸漸的,各大臣甚至還吵了起來,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互不相讓。
東鳳帝被吵得耳朵疼,冷眼一瞧,看到沐元霖站在最前排,眼觀鼻鼻觀心,一副事不關已高高掛起的模樣,不由一樂。
“沐愛卿,你覺得誰當來當這個左中郎將合適啊?”
沐元霖慢吞吞出列,“回皇上,臣覺得魏子安可堪當此任。”
“不可!”
一大臣出聲反對,“魏子安之父魏良平貪髒枉法,皇上念在先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