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劍呆住,“真的是你?你當初說是去追查聖蓮的訊息了,只是藉口?”
對上冷劍失望的眼神,冷月索性承認了,“沒錯,我就是故意的。”
“為什麼?!”
冷月冷冷一笑,“我是主子的貼身護衛,我的職責和任務應該是保護主子,替主子尋找解毒的方法,而不是整天跟著一個瘋瘋顛顛的蠢貨!
她那樣的女人,根本就不值得主子費心,她早該死的,主子那樣高華聖潔的人,卻被她一個草包給玷汙了清白,她就是死一萬次也不足贖罪!”
“小月,你太讓我失望了!你怎麼能因為一已喜怒違抗主子的命令?”
冷月面無表情道:“事實證明我沒做錯,她一死針對主子的流言蜚語就消失了,這六年來,主子也過清靜又自在,可她一回來,主子的平靜安逸就被她毀了,我忍著沒有親自對她動手,已經是夠仁慈的了。”
“你,你簡直不可理喻!”
冷月輕嘲的笑了笑,“哥,等你將來有了喜歡的女子,你就會理解我的。”
冷劍搖搖頭,面帶堅決,“我在任何情況下都不會違背主子的心意,哪怕有一日,主子與全天下為敵,我要做的只是成為他的馬前卒,而不是阻攔!”
冷劍說完就走,冷月的臉一點點沉鬱下來,眼裡閃動著不甘,以及迷茫。
她做錯了嗎?
——
上林苑。
沐言禮三個吃過早膳後,便躲在沐寧的屋子裡小聲商量著。
“春蘭到現在都還沒回來,不會真的攜款逃跑了吧?”
“應該不會,宮婢無手諭令牌是出不去宮門的。”
正說著,門外傳來宮婢的通傳:“三位小主子,範太監範大人來了。”
沐言禮三個頓時精神一振。
沐言璽連忙小聲提醒沐言汐,“多多,你準備好。”
沐言汐回了他一個“用你說”的白眼。
“範太監,你可算是來了。”
沐言璽像是見著救命稻草般跑到範達面前,仰著天真精緻的臉蛋,“範太監,我們託春蘭姐姐送去的東西,你收到了嗎?”
範太監意味深長的點點頭,“當然,否則老奴又怎麼會過來呢。”
沐言禮好奇的左右看看,“噫,春蘭姐姐呢?從昨晚到現在就一直沒看到她人,怎麼沒看到她啊?”
範太監微訝,“春蘭還沒回來嗎?昨晚她是亥時一刻來找老奴的,呆了一盞茶功夫就走了。”
這時,範太監身後的一個小內侍回話道:“奴婢昨晚子時去寧壽宮時,看到春蘭在偏殿跪著。”
範太監恍然,“想來春蘭是擔心太后,所以回寧壽宮去伺候了。”
聞言,沐言禮三個也沒再管春蘭。
“範太監,請你幫一幫孃親吧,她真的沒有謀害太后,我們可以用性命起誓。”
將孩子們急切的神情盡收眼底,範太監不慌不忙的嘆了口氣。
“皇上最近本就為朝政之事心煩,又恰逢太后出事,這才一時怒火攻心讓人將沐姑娘關押了起來。”
“範太監,孃親一定能讓太后清醒過來,只求皇祖父能給孃親一個機會。”
“皇祖父”三個字叫範達眼皮一跳,“哎喲,小傢伙們,可不興這麼稱呼皇上。”
沐言璽漂亮的狐狸眼內滿是疑惑不解,“不叫皇祖父那叫什麼呀?”
“得喊皇上,你們沒上皇家玉碟,就不算是君家人。”
沐言禮有些失落,“喜嬤嬤也是這麼說的,難道上玉碟比血緣更重要嗎?我們的的確確是爹親生的啊。”
範太監笑笑,“規矩是這麼定的。”
“那好吧,範太監,你能帶我們去見見皇上嗎?”
“老奴來正是為了這事,皇上眼下正在早朝,你們想去就巳時過後,到時老奴派小秀子過來接你們。”
三個孩子面上紛紛露出喜色。
“謝謝範太監。”
“客氣了,不過老奴收了你們的恩惠,該提點的還是得提點幾句。”
“範太監請講。”
“入夏以來,南地一帶頻發水患,地方官員連連上奏請求朝廷撥款撥賑災,這也罷了,北地一帶今年又遇大旱,連樹都乾死了,山匪流寇趁機煽動難民發起暴亂,皇上急於派兵鎮壓,平定暴民,卻苦於國庫空虛撥不出軍費而頭疼上火……”
說到這,範太監故意停頓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