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兒,等明日早朝上,你就將這張治療瘟疫的藥方獻給皇上,你立下如此大功,皇上定會重重嘉獎於你。”
薛老夫人激動得滿面紅光,整個人彷彿年輕了十歲。
薛茂名同樣喜不自勝,如獲至寶的將藥方小心存放於上鎖的木匣中。
薛老夫人又誇姜半夏,“姜姨娘,這次你做得很好,以後少不了你的好處。”
“謝老夫人,妾身是老爺的人,同樣也是薛家的人,理應為老爺肝腦塗地。”
薛茂名本就就姜半夏多有憐惜,如今看她更是情深意重。
“半夏,謝謝你為我做的一切,此生,我定不負你。”
“妾身信老爺。”
從薛老夫人院裡出來後,姜半夏才將信上的話進行了轉告。
對於去投靠君墨銘這件事,薛茂名卻顯得遲疑不決。
“皇上正值春秋鼎勝,我薛家貿然就摻和儲君之爭,是否過於冒險了?”
姜半夏勸說道:“老爺,您想要屹立激流,靠的不是浩然風骨,而是要有一副鋼筋鐵骨,否則如何能與皇權勢力相爭?水有水路,人有人道,隨波逐流未必不是生存之道啊。”
一番話令薛茂名茅塞頓開。
當晚,他便喬裝去了瑞王府上。
翌日,早朝之上。
議完要緊的幾件政事後,東鳳帝看著沐元霖空缺的位置,點了吳宗先的名,詢問追查殺害沐時安兇手的案子進展如何。
吳宗先出列回話,“回皇上,案子還有待調查,暫時沒有眉目。”
“不是捉拿到了一名嫌犯嗎?”
“以目前的線索,還不足以定他的罪。”
東鳳帝顯然對這個結果不滿意,輕哼了下,“朕再給你三日,三日內務必捉到真兇,否則朕唯你是問。”
吳宗先嘴裡應是,心裡卻暗自腹誹,說得容易,以為真兇那麼好拿呢,反正盡人事看天命,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大不了被喝斥幾句。
“若無別的事便退朝罷。”
東鳳帝話音落下,一名大臣驟然出列,“皇上,少府掌宮中財政用度、禮儀人事、文書等事務,乃九卿之一,不應長期空懸,臣議請,儘快選出新任少府,以正宮廷秩序。”
“臣附議。”
隨著兩三位大臣的出列,整個早朝上都響起一片附議聲。
東鳳帝扯了扯嘴角,“嗯,那便議吧。說說看,你們都有什麼好的人選?”
說完,東鳳帝朝範達抬了下手。
範達會意,拿過一旁內侍端著的茶盞,小心翼翼的捧到東鳳帝面前。
東鳳帝接過茶,拎著茶蓋有一下沒一下的潑著茶麵,眼睛在大臣之間轉來轉去。
幾個級別低的臣子拋磚引玉推薦人選後,姚司馬出列奏請道:“臣推舉尚書令左德瀚,左尚書老成持重,忠義賢良,可堪當少府之位。”
東鳳帝點點頭,“左德瀚是不錯,朕還是太子時,他就是太子舍人,這麼多年也算是兢兢業業,有功無過。”
“皇上聖明。”
東鳳帝呷了口茶,皮笑肉不笑著詢問其他人,“還有嗎?”
無人出列,但不少人的目光卻有意無意的瞄向君墨銘黨。
一向都是君墨銘沉不住氣,先發制人,今天倒是怪了,君墨銘這邊穩若磐石,倒是君墨奕這邊先沒沉住氣。
姚司馬一向以謝家馬首是瞻,而謝家是君墨奕的外祖,姚司馬的發聲,代表的便是君墨奕。
君墨奕也在看君墨銘,眉頭擰著,顯然疑惑君墨銘葫蘆裡在賣什麼藥,怎麼一直不動靜。
難不成放棄了少府這麼個肥缺?
東鳳帝也好奇,他可不會像君墨奕一黨暗自揣測。
“瑞王,你可有什麼想說的?”
君墨銘沒料到會被東鳳帝點名,愣了一下才趕緊出列回話。
“兒臣覺得,少府之位可由範太監兼任。”
話落,大臣們紛紛交頭接耳。
東鳳帝也很意外。
範達則直接驚呆在了原地。
他是做夢都沒想到,自己一個閹人,還能有提名九卿的機會。
其實東鳳史上也不是沒有過宦官擔任三公九卿的,但往往都是有過人才幹或者立過大功者,他平平無奇,能到這個位置已經不易。
他自己都覺得自個不配。
對上東鳳帝若有所思的目光,範達一個激靈清醒過來,忙不迭彎腰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