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你認為他會原諒?”
讓一個孩子失去母親,即使只有微弱的責任,怕也很難得到原諒吧?
冷秋淡淡地:“他當然不會對你怎麼樣,無論如何,是你把他養大,我很明白,韋帥望對你的信賴以及你對他的感情,你養育他,他是不會殺你的,這一點善良,我相信他有。只不過韋帥望天生是個思考者,他不會全盤接受你的說教你的價值觀,這個世界在他眼裡,是另外一個不同的樣子,不管你怎麼說,他如何信你,他始終會用他自己的眼睛來看這個世界,你對他的影響力,只是因為他信你,如果連這一點也沒有,你對韋帥望的成長毫無控制,他會思考,他最終會明瞭,什麼是真正的自由,對於他這樣一個熱愛自由的人來說,最終會明瞭,仁義道德不過是地上的一道線,他跨過去,就得到了真正的自由——就象冷惡。他會拋棄你給他的限制,世界這樣廣闊,我不知道他會去向哪裡,你也不知道,沒有人知道這隻大鵬鳥會飛向什麼地方,他起飛的時候,會掀起什麼樣的風暴,多少人被他改變命運,當你發現你的孩子會成為未來的掌門,他是一隻鷹而不是一隻小鳥時,韓青,你記得,你是有責任的。”
韓青的臉色不好看,他沉默著。
冷秋笑笑:“好走,一路順風。”
韓青走出陰暗的小聽風堂,外面的陽光讓他有點恍惚,他有一種不真實感,有一種與這個世界隔了一層什麼的感覺,就象剛剛做了一個噩夢,看了一個恐怖片的感覺。
冷秋的話象刀子一樣割痛他的靈魂,那疼痛,把每一句話都清清楚楚刻在他靈魂上。韋帥望並不是一個簡單快樂的孩子,不管他多麼愛護他,不管他如何為帥望遮風擋雨,韋帥望也再不能變成一個單純快樂的孩子,甚至不能做一個愚蠢任性的孩子。
韋帥望是一個被傷痛催熟的怪物,不管他是如何的假裝忘記,如何努力地忘記,流血的傷痕留在他內心深處,埋得越深,越容易化膿穿孔,蓋得越嚴壓得越緊,爆炸的可能性越高。他一面緊緊抓住朋友的手,頑強地絕望地拒絕放棄:“不,你不能死,我要救你!”一面卻迷戀於各種有毒的動植物與可怕的暗器,潛意識裡是不是在一次次把自己的仇敵殺死,把那不知名的奪走他至愛的親人的幻想中的敵人殺死?還是,只有面臨死亡的刺激才能讓他忘掉他的傷痛?面對毒蛇,毒蟲,爆炸,死亡危險讓他興奮,讓他輕視內心的傷痛,讓他忘卻憂傷?
那孩子內心的那根刺,倒底有多深多重多痛?韓青痛得快要失去力量。
韓青往前走了一會兒,才發現韋帥望並沒有在院子裡等他,帥望呢?
在秋園的門口,有一叢玫瑰,玫瑰正吐露芬芳,花瓣輕顫,韓青低下頭,在灌木叢的背後,看到縮著身子,坐在地上的韋帥望,雙手環膝,頭埋在手臂裡,身體在微微顫抖。
韓青慢慢走過去,蹲下:“帥望!?”
帥望抬頭,一雙紅色的眼睛,乾淨的眼白是忽然間清清楚楚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