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問題,交給我。” 一路走,康慨道:“你別再給帥望買那種奇怪的綢子衣服,小孩子穿那種東西不合適。”
遙遠瞪他:“喂,那可是最好的料子!”
康慨笑嘻嘻地:“是啊,不過,你手下女子的女紅,可真是讓人另眼相看啊!”
遙遠瞪他:“做得不好嗎?大小長短都合適。”
康慨笑得:“要讓大人你做,估計就很難分清袖子與褲腿了。”
遙遠笑一下:“我呸。”
康慨沉默一會兒:“遙遠,咳,那個,還是買帥望以前常穿的那種衣服吧。”
遙遠瞪著他:“你也來說我買的衣服不好?”
康慨笑:“小孩子穿慣了嘛。”
遙遠道:“不就是破布衣服嗎?我看他也就配粗布衣服。”
康慨沉默一會兒,終於決定指點遙遠:“小傢伙的舊衣服上,衣角都有兩朵蓮花吧?”
遙遠瞪著他,無辜地搖搖頭:“不知道。”
康慨笑了:“那是青白布衣坊的標誌,聽說過青白布衣坊嗎?”
遙遠搖搖頭。
康慨苦笑:“是啊,那個,不是每個人都知道的字號。永泰街上有一家。”他以前也沒聽說過。這還是聽韓宇說的。
韓宇說:“康慨,別小看那孩子,你真的認為韋行不重視他嗎,你看見他身上的衣服了嗎?青白布衣坊,即使在冷家,也不是每個人都能穿上這樣的衣服。”
康慨某次經過韓宇說的青白布衣坊,問了價格,當場呆掉,一件布衣三十兩白銀?一畝地不過十幾兩銀子,有十幾畝地的已經是地主,一個農戶一年一二兩銀子已可吃飽,一個有點名望教書先生一年不過十兩銀子,韋小爺的一件布衣服夠一個農民過半輩子。康慨自已覺得也打扮得有頭有臉,整套衣服加起來也才值五兩銀子。這小孩子一年穿衣服的錢比康慨一年拼了命賺來的還多。這還只是布衣服,沒算上皮的毛的大毛的。
你覺得那孩子象是沒人要的孤兒嗎?
所以,韓宇說:“你一定要好好待那個孩子,不管這筆銀子是誰出的,將來出這筆銀子的人,會感激你。” 康慨還算善良,看著遙遠向錯誤的方向越走越遠,忍不住出聲提醒她,喂,睜開你的眼,好好看看,看看韋帥望韋小爺在冷家受的是什麼樣的待遇,韋小爺是什麼地位的人,你根本沒資格對小少爺的行為說喜歡與討厭,你只能接受有這樣一位小少爺,並且感激他沒有找你麻煩。
遙遠迷茫地:“有嗎?我怎麼不知道?不過那條街上的東西都是好貴的啊。”
康慨笑:“你還不算笨,可不是好貴的。”
貴到你會慘叫。
遙遠道:“他三二天穿壞一件,就應該買布的,改天我派曉琳去買。”
康慨再笑,同時也苦笑,如果不是身邊有那樣一個高人,他也一樣把低調當樸素呢。
其實,這筆銀子,當然是韋行出。只不過韋行並不知道銀子是這樣花出去的。冷秋手下會有人專辦採買衣物,在冷家太太小姐們習武的多,做女紅的少,衣服買的多,自制的少,即使象施施這樣擅長女紅的,也不過是一家三口幾件面子上的衣服,做不了再多了。既然是統一採買,上了名單,也分一二三等,可誰敢把韋帥望分到二等裡去?冷秋惡狠狠地:“韋小少爺當然不能算到二等裡去,不過,這筆錢,當然是他父親出。”韋行就這麼糊里糊塗地被扣掉大筆大筆的費用,雖然他也想過,怎麼養一個孩子這麼貴,為什麼一個小孩兒要比他一年吃用的多上十幾倍,可是從沒想過問問錢是怎麼花出去的。因為施施活著的時候,一年也是扣掉這些錢。
所以,韋帥望實實在在比他爹貴族多了,他吃穿用的,是與冷秋韓青一個級別的,韓青的費用冷秋出了,他的費用,在韋行的銀子里扣了,扣得韋行一年能剩一半銀子進包就不錯了。而韋行,是那種有衣穿有飯吃就行的人,韋小少爺來了,他也沒想過孩子穿什麼用什麼,一切由得遙遠安排,他沒看出分別,只覺得帥望好象沒有在冷家時整齊,小帥望可是覺出分別來,緞子衣服穿在身上,沒有原來的棉布衣服輕軟,且一穿就皺一碰就破,做工也粗,微微大點動作就有帶子釦子鬆下來,又沒有急時補上。不過,帥望也知道,他只得忍著罷了。就這麼忍著,居然還有人跑來說他穿衣服太費,韋帥望只得回答一聲,切! 康慨同遙遠找到冷輝,冷輝正團團轉,要找遙遠理論。
康慨過去一臉欠意:“冷兄!冷俊好些了嗎?”
冷輝道:“沒什麼事,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