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輝道:“他們的情誼,看起來不象上司下屬那麼簡單,如果大人生疑的話——”
姚遠沉默一會兒:“如果是真的呢?”
冷輝也沉默了。
兩人站了一會兒,許是累了,姚遠往路邊的樹上一靠,忽然覺得不對勁,伸手一摸,滑膩膩溼嗒嗒不知什麼東西,聞上去酸溜溜帶點子肉味,然後聽到樹上“撲嗤”一聲笑,姚遠甩甩手,一抬頭,正看見韋帥望捂著嘴,笑得前仰後合,就要從樹上掉下來了。
月光下看到,樹上地上,淋漓一片,都是些嘔吐物,姚遠又氣又急,也沒想想,韋帥望小朋友是吐了,不是事先埋的地雷,是她自己不小心蹭到的,不是韋帥望扔到她身上的,她只聽到韋帥望的暴笑起,便認定韋帥望在捉弄她,大怒:“你這個小混蛋!”一躍而起,把韋帥望從樹上拎了下來。
她是氣湖塗了,冷輝可沒有,一伸手把帥望接了下來,責備:“姚遠,你這是幹什麼!是你不小心——”
姚遠氣得,她是不小心,不過韋帥望也一定是眼睜睜看著她靠上去的,所以笑得那麼開心,這個小祖宗,要打,有冷輝攔著,要罵,她估計自己不是對手,要忍氣吞聲,看韋帥望笑得那個開心,真是要把姚遠氣瘋了。
她唯一能找到的一句話就是:“你!混蛋,我告訴你父親去!”
帥望聽了這一句,登時靈機一動,咦,這倒也是法子,如果韋大人知道自己兒子——雖然不是親兒子,與內務總管水火不相溶,是否多少會考慮一下他需要一個能平熄戰火的人呢?這個滅火的人,當然不會是冷輝,想來韋行也不想讓韓青再來給他熄火,帥望再一次看看姚遠,要鬧到多大才能讓韋大人覺得理由足夠呢?可憐的姚遠,明顯不知道她在一剎那已被帥望決定犧牲,韋帥望心裡輕輕說一聲:“對不起,姚遠同志,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你只當修來生吧!”
帥望冷笑一聲:“你去告啊,我也正想去告呢,不知是誰罵我媽媽是妓女,罵我是野種,還打算放火把我燒死在灌木叢裡,我勸你,老老實實跪下來求我,說不定我一高興就放過你了,否則——”
冷輝先是目瞪口呆地看著姚遠,然後又目瞪口呆地看著帥望,天哪,姚遠竟會說出這種話來?天哪,韋帥望竟會發出這種危脅?
姚遠呆住,半晌:“你胡說!我沒放火!”
韋帥望叉著腰,一副紈絝公子相:“你以後見了,最好老老實實恭恭敬敬,否則,我就告訴我父親。”
然後他機靈地轉身跑了。
姚遠站在原地喘息,已經呆了。
冷輝瞪著姚遠,半晌才說得出話來:“你真的說過那種話?”
姚遠氣到發抖:“是,又怎麼樣?”淚盈於睫。
冷輝咳一聲:“那你最好,真的,別再惹他了,不然,大人是不會高興聽到這個的!”
姚遠怒吼:“你知道他說我什麼——”姚遠張開嘴,又閉上,媽的!太可氣了!忍氣吞聲?可是在這個小混蛋面前忍氣吞聲太困難了,象今天,她招惹韋帥望了嗎?這個小王八蛋!
姚遠跺腳,去他的,與其被這小鬼恐嚇,不如她去自首,是,她說錯了,怎麼了,她不是有意的,她衝口而出,雖然,她內心深處是那麼想的,可是,她確實是被氣瘋了,才會說出來的,如果韋大人要砍她的舌頭,好,隨便!
更重要的是,自己說,還可以辯解兩句,讓那小鬼去告狀就不定說得多麼不堪了。
姚遠轉身而去,冷輝站在原地:“喂,你幹什麼?”然後發現姚遠直奔韋行的宅院,頓時大驚:“姚遠!你冷靜!冷靜一點!姚遠!”
帥望聽著冷輝的喊聲,微笑,然後苦笑,微微有點冷似的打個寒顫,默默低頭往回走。沒走兩步迎面正遇到陳紫華,他站在,微微點個頭,韓宇為救陳紫華受的傷,他注意過這個人。
陳紫華見帥望向他打招呼,立刻站下,也點個頭:“韋少爺。”
帥望想了想:“你去看過韓宇嗎?”
陳紫華點點頭:“剛從那兒出來,韓宇說要見韋大人,可是康大人又吩咐不要去。”
帥望側頭,然後笑:“你們康大人還好?”
陳紫華瞪著韋帥望,咦,這小孩兒說話好奇怪。
帥望道:“如果康大人有事,你們是不是又要換冷輝了?”
陳紫華呆了一會兒:“康大人會有什麼事?”
帥望道:“不知道,不過,如果有人經常鬧點不大不小的事,證明冷輝不太如你們的意,大約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