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大,王爺是個重情義的人,你殺了他兄弟,不好交待!”
韋行道:“等下去,冒的風險最大!”
韓青沉默一會兒:“你寫信給師父,把情況說明一下。”
韋行愣了愣,韓青忙解釋:“我也會向師父稟報,不過,這樣尊重一些。”
韋行瞪了韓青一會兒,轉開頭,輕聲:“靠,他媽的尊重!”
二十,痛哭
韓青沒有多留,連夜離開,康慨為韓青備馬,不禁問:“掌門不見帥望一面?”
韓青沉默一會兒:“不了。”
康慨道:“他醒了會傷心。”
韓青苦笑:“見了也一樣傷心,至少見不到我,他可以哭,見了我,他還得忍著。”
康慨沉默:“掌門一路走好。”
韓青在馬上一禮:“請多費心看護那孩子,有勞了。”
康慨還禮:“掌門太客氣,康慨應該做的。”
韋行遠遠揮揮手,見韓青與康慨禮尚往來得不亦樂乎,不禁一笑。
心裡覺得,康慨這個傢伙還是有用的,我的決定是多麼英明,這小子很有用,以後我不愛說的話,就派他去說,這個用處,啊,對於韋行來說,可是解決了他畢生最大難題的最有用的用處。
不過,康慨還差那麼一點,缺少那麼一點推心置腹的感覺。韋行想,我到底還要等多久呢?我的耐心可是有限度的。
康慨回過頭來,見韋行面色祥和,心裡鬆口氣,他本來寧可冒著得罪韋行的巨大危險,也要讓韓青知道帥望的處境,結果在最後關頭,還是選擇犧牲那個小孩子,康慨苦笑,如果帥望真出了什麼事——他對不起的人已不只是這孩子一個,康慨再一次覺得生命汙穢。
儘管他有能說服韓青的理由,康慨還是覺得這樣做,很違心。
他能說服韓青,因為韓青相信韋行,他不能說服自己,因為他自己不相信韋行。
康慨在韋行面前低下頭:“屬下剛才說話不慎,讓大人為難了。”
韋行問:“你是故意的吧?”
康慨跪下:“是,我覺得,那孩子的性情,還是跟著韓掌門更合適。”
韋行沉默一會兒:“也對。”
康慨低著頭:“我不該自作主張,請大人處罰。”
韋行淡淡地:“堅持自己的主張,也有好處。”好處在於,可以知道別人對這件事的看法,雖然每個人有每個人的立場,但是,知道別人的看法,可以讓自己不偏出中庸太遠。
韋行道:“起來吧,康慨,以後不用這麼小心。康慨,你明白我這話的意思嗎?”
康慨低著頭,沉默良久,才緩緩站起來。韋大人的意思,他慢慢也明白了,可是——他寧可做一個誠驚誠恐的下屬,做韋行的心腹,被韋行覺出不忠來,韋行會認為是背叛,那一刀砍下來,反而比對別的下屬更快更嚴厲。如果李強不是被韋行看做心腹,想必也不會死得那麼快吧?韋行或許會考慮一下當前局勢,會考慮一下李強的立場,可是,傷害韋大人的感情,無疑是一件可怕的事,絕無寬恕。
韋行看著康慨遲疑的表情,一直在等,說啊,我在聽,說啊,說出你的秘密來,我會原諒的,但你要說出來。
可是康慨最後只答了一聲是。韋行嘆息一聲,好吧,遲疑總比不遲疑好。總比滿面驚喜,大拍馬屁強,這遲疑倒底證明康慨還是鄭重考慮要不要效忠於他,這個從別人手下俘過來的降將,還是有人格的。
韋行嘆息:“看,我簡直就是寬容與忍耐的典範嘛。”
康慨道:“康慨會盡全力為大人做事,以回報大人的信任。”
韋行點點頭,雖然離他想要的還差點。奶奶的,那也行。
康慨問:“冷峻的事,我已問明事實——”
韋行道:“你全權處理。”
康慨道:“大人的意思是——”
韋行道:“你應該考慮,什麼才是最好的處理方法,而不是我希望如何處理。”
康慨忙答應:“是!”
第二天一早,康慨早早過來,看一眼帥望,他覺得有責任,既然答應了韓青,至少每天都要看一眼。
帥望仍睡著,康慨拍拍他,帥望呻吟:“不,不,不,不要澆水,我累了,我不練了,不,我不練了。”
康慨內心惻然,小傢伙夢裡還在受折磨呢。
掀開衣裳看看,手臂還腫著,已不象昨天那麼嚇人,可是一時應該還不適合練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