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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部分

冷良那傢伙,死了活該,根本不值韋帥望這樣對他!

擊打聲停,韋帥望轉過頭去,一邊嘴角倔犟地拉下來,冷硬地繃著小臉。那種:“你打死他幹我屁事的表情”配合微紅的眼圈,發抖的手,讓韋行微微覺得好笑,你不是真的想讓我以為你不在乎吧?

不過,你假裝不在乎,也一樣是挑釁,韋行一巴掌抽過去,帥望側過頭,眼睛漸漸紅了,可是依舊忍著,韋行淡淡地:“我今天不打你,不過,為了睡個安穩覺,我關你禁閉,二天,或者二十天,看你的表現!”

捱了打依舊跪在地上不敢起來的康慨猛地抬頭:“大人!”

韋行冷笑:“對,關在黑牢裡。”

康慨怒吼:“大人!你太過份了!”

韋行淡淡地:“我一直如此,下次你做事,記得我是一個過份的人。”轉身,又想起來:“對,你親自送他進去,搜他的身,否則,出了意外的話——,哼!”這次真的離開。

康慨大叫:“大人!”

韋帥望怒道:“別叫了!有什麼了不起,不就是關兩天嗎?又不痛,你還想找打啊!”

康慨這回也火了:“你知道個屁!”微微一掙,痛到頭暈,只得跪坐在地上,半晌才道:“帥望,去認錯。”

韋帥望道:“死也不去!”

康慨想掙起來,心有餘力不足,呻吟:“帥望,你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

帥望沉默,他看著康慨的目光那麼複雜,以至康慨辛酸地:“我寧可看你哭,帥望!”

帥望輕聲:“我不哭,我會記著的。”

康慨苦笑:“別這樣,帥望,我希望你有心理準備,黑牢可並不只是牢房,那是——”

那是用來折磨刑訊懲罰的地方。

不,不是動刑。

沒有窗戶,所以,沒有光,地下,大門厚重,所以沒有聲音。

帥望在黑牢裡,努力睜大眼睛,然後他伸手摸摸自己的眼皮,證明自己確實是睜著眼睛的。黑得什麼都沒有的黑。

也沒有聲音。

身上東西都被搜走。

帥望站在屋子中間,伸直雙臂,剛剛夠長,咦,他媽的,誰這麼缺德啊,造這種房子,韋帥望還以為牢房只是牢房,原來是關黑屋子,這這這,這關上半天還可以,關上兩天就悶死了,關上半個月,人就瘋了。

難怪康慨會氣得大吼,韋帥望在牆角坐下來,心想,韋行那個王八蛋果然是很過份。

帥望縮著身子坐了一會兒,伸手捂住耳朵,咚咚的心跳聲居然這麼響,真讓人心煩意亂。讓帥望想起棍子打在人身上的聲音,好可怕。

比打在自己身上還可怕。

還有康慨張臉蒼白痛苦的臉,他努力不出聲也不動,臉上沒有表情,可是一雙眼睛已經痛得失去焦點。

帥望慢慢縮緊身子,好可怕。

無盡的黑暗中,可怕景象不住地回放,既使帥望瞪大眼睛,黑暗中看到的依舊是康慨痛苦的眼睛。逃也逃不掉,韋帥望不得不面對。

不得不面對,那雙痛苦的眼睛,帥望問自己,我為什麼選擇犧牲康慨?

然後帥望發現,他不願韓叔叔為難,更重要的是他不願冷良死,他為什麼不希望有人死?生命中認識的每一個人,他不希望看到死亡,任何人的。

他慢慢知道這只是一個孩子的孩子氣的執著。

慢慢明白,這執著象是不住地撞牆,撞得鮮血淋淋,也許會成功,也許不,那不重要,重要的是——牆,是無窮無盡的。

帥望覺得累了,用流血來阻止死亡,尤其是流朋友的血時,感覺是那樣的沉重,那樣的累。

下一次,或者大下次,終於會有一次,韋帥望選擇放棄,於是——忍心,冷漠,無可奈何,長大成人。

四十八,黑暗的另一面

反正也累了,睡吧。

黑暗適合睡覺。帥望睡得很香,醒來時發現自己已經錯過兩頓飯了,因為他在地上發現兩碗飯,大碗米飯,上面放著菜,已經被帥望踢翻了一碗,帥望拿起另一碗,胡亂撥進嘴裡,然後瞪大眼睛再一次試圖發現黑暗中的一絲光。沒有,什麼也沒有,密不透光,無邊無際的黑暗。

帥望在這無邊無際的黑暗中不知呆坐了多久,然後不知什麼時候又睡了,睡了醒,醒了睡,漸漸分不太清自己是睡著還是清醒。

這種一絲光也沒有的黑暗,象一塊固體一樣,壓在心頭,讓人透不過氣來,再也睡不著時,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