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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部分

不耐煩的合上手裡的筆記本,淳于呂摘下鼻樑上的單片眼鏡:“你和姓宋的小子一起把人送過來,打的是什麼主意呢?要是讓你們的掌門人知道自己最得意的弟子,居然和邪惡的降頭師混在一起,恐怕會被打屁股的吧?”“真是失禮…看來不光是邪惡,還相當的沒有禮貌。”李承禎抱起手臂,咄咄逼人的看著他:“你知道這女孩身上發生了什麼嗎?她被下降了,這是誰幹的?”

“至少不是我。”他冷漠的回答道。

“想聽聽我的看法嗎?”完全是處理禮儀習慣的問話,不等對方回答,李承禎便繼續說道:“茅山道術裡倒是有相類似的東西——木人樁。要是混合有咒語和對方的生辰八字,不論多遠都可以用替身的木人將其置於死地。我多少聽說過降頭術,有沒有情形可以診斷趙小姐的症狀呢?”

有些意外的看著他,淳于呂緩緩開口:“真是太陽從西邊升起來了…為什麼這麼感興趣呢?茅山道士不是希望我死,對降頭師存在著莫名巧妙仇恨的莫名其妙的人嗎?”

就算是李承禎,禮貌的笑容也快要掛不住了:“話不能這麼說。眼睜睜看到有人受苦,卻因為自己的仇怨撒手不顧,這不符合修道之人的宗旨。”“是嗎?我還以為道士為了修行完全可以濫殺無辜呢。”

他又提起了王進的事,李承禎的眉尖抽動了一下。

“既然有人主動要求幫助,我當然也來者不拒。”好在淳于呂並沒有乘勝追擊,他站起身,走到床邊看著趙鑫灰白的容顏:“你聽說過血咒嗎?”“血咒?”“對,很古老了,古老到我直到現在才想起還有它的存在。”他的手輕輕拂過趙鑫的額頭,李承禎驚奇的發現,女子痛苦抽搐的五官漸漸變得平和起來,好象睡著了一樣,呼吸平緩。更讓他驚訝的是,降頭師黑色的眼睛在面對她的時候,居然有一抹溫和一閃而過!他肯定自己沒有看錯,只不過……

降頭師沒有發現他的情緒波動,繼續說道:“…這是一種非常強大,可以毀滅整個家族的降頭術,就算是我,也想用邪惡這個偽善的詞來形容它。血咒可以將恨意和死降融入一個家族的血脈中,從此以後,這個家族的血親沒有一個能逃離這種詛咒,一個接一個死去,直到家族滅亡…”

他抬起頭,眼睛裡卻沒有絲毫稱得上同情的東西,反而是一種對力量的狂熱和濃厚的興趣:“相對,施咒的人也要付出最寶貴的東西作為交換,在他死後,靈魂將代替做法的降頭師墮入十八層地獄,接受永無休止的折磨。順便說一句,一般這樣的人都是自殺身亡的,因為不能忍受強大降頭術帶來的負面影響——他會發現有些東西一旦沾染上了,就永遠沒有擺脫的一天,只有死…”

李承禎感到背後有些寒意,不禁皺起了眉頭。

第九章

第三部——前往黃泉的燈魂 第九章 趙鑫看到自己走進了玄關。

還是這座老式的洋房,背後的院子裡是盛開著白色花朵的槐樹,門在身後慢慢關上了,她看到自己面前站著白衣的女人,身上血跡斑斑。

“我已經按你說的,全都準備好了!”

直覺告訴她,這個女人已經瘋了。她的臉上帶著木然的笑容,眼神狂亂,聲音尖而細。她驚訝得聽到自己開口說話了:“你的決心真是讓我感動,夫人。多謝惠顧。”

這是一把男人的聲音!就像是金石相碰一般刺耳,乾巴巴的,讓人不免心生厭煩。她發現自己好像只是這個人的一雙眼睛,,一對耳朵…可以看,可以聽,卻無法左右他的思想,無法移動身體,就好像…在窺視別人的內心?!

女人轉身慢慢向樓上走去,她——或者她所寄生的那個人跟在她後面,也慢慢走上去了,她注意到他穿著黑色的大衣,手裡拿著一頂禮帽,那雙手灰白消瘦,沒有一點生命的跡象,如死人一般。樓梯向上延伸,最後他們來到了一個灑滿陽光的小客廳裡。

主人似乎刻意將這裡改造成了一個花房,落地窗邊圍繞著白色的花盆,裡面種植著五顏六色的花,一隻很大的陶瓷水缸傾倒在地上,地毯被水浸透了,幾隻垂死掙扎的金魚在地上無助的蹦跳。空氣裡混和著花香和濃重的血腥味,趙鑫覺得胃裡一陣翻騰——如果那胃還是屬於她的話。

女人走到花盆後面,抱起什麼東西,臉上帶著木然的微笑。

看到她走出來,趙鑫的腦袋裡嗡的一聲,幾乎要透不過氣來了。

那是一個小男孩,他像一個破爛的洋娃娃一樣躺在女人的懷裡,胸口可怕的傷口正在向外流血,蒼白的小臉迎向他的母親,用最後的力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