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的人頭?! 第一章 宋河星點了支菸,青霧繚繞中,東邊已經露出了魚肚白。
這是他媽的什麼鬼日子?!
二月十四號!不是見鬼的什麼情人節嗎?為什麼別人還沒起床梳妝打扮,走到街上去給心上人買一大把玫瑰的時候,他就必須要來工作了?!雖然現在還沒有什麼女孩,願意屈尊降貴和他來場浪漫約會,可在這種特別的日子裡,就不能讓他睡個懶覺緩解一下自己失落的心情嗎?!…
“臭小子!把煙掐了!你是來喝茶的嗎?”
後腦勺上捱了一記,宋河星轉身看見來人,連忙立正行了個禮:“報告長官!不是來喝茶的!”“既然知道就好好工作!看到你這麼懶散。連我都感覺到丟臉!”
面前這個四十多歲的中年人個頭不高,長相普通,胖胖的臉上總帶著笑容,一件青灰色的風衣也總是常年不變,警局裡紛紛傳聞,當年他老婆離婚時捲走了家裡所有東西,只給他留下這麼一件衣服,所以雖然是前途無量的四級警司,還老是一副窮酸的樣子。
他叫王進,正是宋河星所在刑警隊的頂頭上司。
“刑偵組的工作結束沒有?”王進伸頭向下看了看,老舊的木製碼頭上擠滿了身穿警服的人,閃光燈不時亮起,路邊有幾個早起晨練的人,向這邊好奇的探頭探腦。“來了快兩個小時,應該差不多結束了。”宋河星看看手錶,在寒風裡縮了縮脖子:“小趙在給發現屍體的漁民做筆錄,要不要我把她叫來?”
“算了,回局裡再說。”王進走下堤岸,跳到碼頭上,宋河星連忙跟在他後面:“初步判斷是死於昨天晚上十點左右,今早漲潮的時候,將屍體從碼頭下面衝了出來,漁民在這裡掛了捕蝦的網子,屍體就剛好掛在了網子上面。”“兇器是什麼?找到了嗎?”
“這個…”宋河星有點為難:“總之你先看過屍體再說吧。”
王進大步走向平放在碼頭上,蓋著白布的受害者屍體,法醫的工作正好結束,正在收拾器械。他蹲下身,慢慢揭起白布,身後的宋河星連忙退了幾步。他不是初幹刑警的菜鳥,不過這種屍體,還是少看一個算一個。
王進皺起了眉頭:“怎麼會這樣…屍體的初步檢驗,有沒有看出是死於哪種兇器?”
“沒有,得拉回局裡作進一步檢驗。”法醫有點無奈的說道:“老實說,我幹這一行快二十年了,沒見過這麼奇怪的死法,如果不是內臟組織還很新鮮,你能看出是昨晚才死的嗎?奇怪,實在是奇怪…”
白布下的屍體,呈現出一種在沙漠暴曬好幾天的乾屍才會有的模樣,四肢萎縮,骨頭上的皮肉變成一層魚乾似的東西,嘴大長著,彷彿還在繼續臨終前的哀號。在那雙失去眼皮的眼眶裡,是兩隻還很新鮮的眼珠,微微向上翻起。
看到這裡王進突然變得焦躁起來,他幾近粗暴的從法醫那裡搶過一雙膠皮手套,兩下戴上,輕輕搬動屍體乾枯的頭部,拇指貼在眼球上,將其稍稍向下翻動。
“怎麼了?有什麼發現嗎?!”站得遠遠的宋河星見狀,連忙向前幾步,站在他背後急切地問道。“你過來看看。”
長官有令,不得不從。宋河星不情不願的又走向前幾步,在屍體前面蹲了下來:“眼珠嘛,真是噁心的犯罪手法!不知道哪個變態狂乾的!要讓我抓住他…”“別吵!仔細看看!”王進將屍體的頭部向他的方向挪動了一點。
死者上眼白的中間部分,豎著一條深黑色的直線。
“這、這是什麼東西?”宋河星撓了撓後腦:“磕藥了?…也不像啊!”他看向身邊的王進,後者臉上的笑容沒有了,根據他對這位曾是他警校教授的男人的瞭解,他一定是發現了什麼線索!
可是王進什麼也沒有說,一邊摘下手套,一邊站起身來:“將屍體拉回警局,召集所有人,回去開偵破會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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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鑫生在一個警界世家,父親、爺爺,爺爺的爺爺都是警察,到了她這一輩,雖然單枝獨苗只有一個女孩,卻還是義無反顧地投身警校,當了一名刑警。她一直覺得這都是父親的陰謀,不然為什麼要給她取一個男孩的名字…與其說是家族遺傳,不如說是一種詛咒,趙家的男人三代都殉職在了工作崗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