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車在一站停下來,上來了一個年輕男人,她將頭偏向窗外。車子快到終點了,上面空了很多座位,她感覺那人徑直向自己走了過來,有點訝異的抬頭看了眼。
“是小蓉嗎?!”
這是個比她大不了幾歲的年輕男人,樣貌普通,一臉驚喜的樣子,他覺得他的眉目有些眼熟。想了很久才驚撥出聲:“澤哥哥?!你怎麼…“有六年沒見了,你還好吧?”他不客氣地在她身邊坐下來,廖惠榮有些不自在。。。這個一個屋簷下生活了十年地男人面前,她還是覺得緊張:“好…你怎麼會在這裡?”
趙澤笑道:“我搬了房子。就在這附近。怎麼,你和師父也住在這邊?”“嗯…”她點了點頭,不知道說什麼好。“小蓉你不要緊張,事情都過去那麼久了,我們之間還有什麼芥蒂啊。這麼長時間沒見了,我還想去拜訪一下師父她老人家呢!”他的笑容很爽朗,廖惠榮覺得他有些變了,說不出是哪裡發生了改變,但依然令她不安:“媽媽不會高興我帶你回去的……”
趙澤顯得有些失望:“我很想念你們…小蓉,不管怎麼樣,我一直把你當成自己地親妹妹,把師父當作母親一樣對待,可是卻在我還是少年的時候把我從家裡趕出來…。小蓉。你知道我並沒有做錯什麼。但是一切都是師父地意思,她疼愛了我那麼多年,我已經知足了。現在只有一個心願而已,讓我再見見她。和她說說話。讓她知道這些年我過得不錯……”
他說話的時候眼圈都紅了。廖惠榮想起很多小時候的事情,雖然一直不喜歡他。可是被鄰居小孩子欺負以後,他還是會一聲不響地去給她報仇,有一次被打得頭破血流,害怕媽媽生氣,整整在外面坐了一天……她心軟了,對他輕輕點了點頭:“你要答應我,只看一眼就好了,要是媽媽生氣了,你就要馬上離開……”
“我答應你!”趙澤連忙歡喜得點頭道。公車在街口停下來,廖惠蓉走在前面,趙澤幫她提著超市袋子,一邊讚不絕口:“你們住的地方很好啊,看來這些年的生活很不錯啊。”
惠蓉指著街道盡頭地房子:“我們就住在那裡。是很久以前媽媽一個老朋友借給我們的,只不過一直沒有住進去,我們是去年才搬來的。”“原來師父還有這麼有錢的朋友啊。”趙澤笑咪咪的左顧右盼。
站在房門前,廖惠蓉卻有些猶豫起來,在她敲門之前,房門便開啟了。
一箇中年女人站在門口。她穿著白色的旗袍,身材勻稱,風韻猶存的臉上帶著嚴厲的神情,她的目光放在尾隨而來地趙澤身上,冷冷得問道:“你到這裡來做什麼?”
“師父!”趙澤連忙上前:“我是在公車上偶然遇見小蓉的!貿然來訪惹師父不高興了,可是我真得很想念您……”“進來吧。”女人不易察覺的冷笑一下,轉頭走回了屋裡。廖惠蓉連忙跟了上去,趙澤在後面關上門。
二層樓房地格局很古老,穿過一條陰暗的走道才是客廳,女人在沙發上坐了下來,對女兒說:“去泡茶,我有些話要對趙澤說。”惠蓉哪敢怠慢,連忙走進廚房去了。
母親對趙澤說了什麼,她並沒有聽清,當她端著茶盤迴到客廳地時候,卻發現媽媽地臉色很蒼白,趙澤坐在她對面,一臉笑容:“真是難得,時隔這麼久還可以和師父說話,我真得很高興!”“你可以回去了。”女人語氣生硬的說道:“說起來你也是我一手帶大地,我並不想傷害你“師父的大恩大德我當然永記在心。”趙澤不以為然地拿起惠蓉送過來的茶喝了一口:“但是我經常在想,如果當年師父沒有收養我,沒有教我學習降頭術,我也許可以被一戶好人家收養,過正常的日子,交女朋友,結婚生子…不是嗎?結果師父最後只是將年少無知的我趕出家門而已。”
他抬手指著站在一旁的廖惠蓉:“師父,大冷天看到小蓉呆在溫暖的房間裡,有沒有想到風餐露宿的我呢?”
“那是你自作自受!”女人顯得有些激動,白皙的麵皮泛起潮紅:“馬上從我的家裡滾出去,再敢來,就不要怪我不客氣了……”“站在降頭師金字塔頂端的師父,當然會這麼說了。”趙澤沒有生氣,依舊笑道:“恐怕剛才放我進來,就是因為對自己的力量有持無恐吧?我一個只學了一點降頭術皮毛的人,當然不能和您抗衡,不過……”
廖惠蓉還沒有明白過來,就已經被他一把拉住,只覺得一陣劇痛從頭頂灌注全身!她忍不住叫了一聲,女人一下子站起身來:“你要幹什麼?!”
“腹龍。”趙澤緊緊地抓著廖惠蓉,她痛苦的掙扎著,只覺得有什麼東西在身體裡遊竄,疼痛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