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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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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如此,那個叫做末永的孩子不就沒有問題了?”

“檢查上實際不會有問題,過去也有這種選手出場的前例。”

“現在說不定也經常出現吧。”有坂說,“在國外,常有些令人大感懷疑的選手光明正大地出場。”

“只要她們能透過性別檢查,外人沒有理由拿外表來做文章。”

“那末永選手也如法炮製不就行了。”哲朗探試姓地說道。

“問題是道義上說不說得過去。”中原說,“陰陽人是一種先天性的疾病,她因病而具備了原本女性沒有的能力。你不認為讓這種選手出場有問題嗎?”

“你的意思是不公平嗎?”

“這也是其中之一。不過,在談論公不公平之前,是不是應該先考慮四周的人的觀感呢?有人會認為,既然生了病,就該以治療為第一優先,這種時候不該讓選手以創紀錄為目標上場比賽。”

“可是如果四周的人不知道的話……”

“沒錯,如果誰也不知道的話,說不定就沒問題了。但是我們知道了。我常想如果不知情就好了。”有坂面露苦笑。“如果她一直瞞著我們的話就好了。這麼一來,我們就能毫不猶豫地網羅她。但是既然知道了,就不能那麼做。”

有坂用一種開玩笑的口吻說道,但是其中卻夾雜著真心話。

“規則上如何呢?”

“並沒有正式規則,或許應該說是沒有辦法制定規則比較恰當。就像我剛才說的,目前的性別檢查無法驗出真性陰陽人,所以只能靠選手主動申告。”

中原的說明並沒有解開哲朗的懸念。

“那,如果陰陽人選手想要出場呢?”

“我們不可能不准她出場,但是日本田徑總會應該不會讓她出場吧。”

“理由是?”

“會讓記錄失去意義。如果那名選手打破日本記錄的話怎麼辦?那真能成為女子的日本新紀錄嗎?”

哲朗窮於應答,他理解了問題的癥結所在。

“我認為她是一名好選手,”有坂說,“我認為就算她沒有那種特殊的身體,也會是一名卓越的選手。可是,就算她想要參加比賽,也一定會有人出面干預。反抗田徑總會不會有任何好處。弄到最後,就得由我們說服選手不要參加。這樣一來,就一點意義也沒有了。因為我們不可能簽下不能參賽的選手。”

這是身為職業田徑隊教練理所當然的發言。哲朗點了點頭。

“那末永選手放棄田徑。當初她進入高中田徑隊時,也覺得自己不能夠參賽。她純粹是興趣。只是出於興趣居然創下了日本記錄,”有坂搔了搔頭。“她果然不是女人啊。”

從泰明工業回家時,哲明在電車上一直思考末永睦美這名選手的事。他之所以想要知道她的事,是因為聽了美月的告白。“性別認同障礙”和“陰陽人”,即使在肉體和精神上有差異,但就超越性別這一點而言是相同的。哲朗煩惱的是該如何對待這樣的人呢?

哲朗不是不理解女子體育界不能接受陰陽人選手的道理,她們具有和男性不相上下的體力,確實難以和一般女子選手相提並論。

然而,她們不是女性嗎?她們戶籍上是女性,本人也有身為女性的自覺,卻不被當作女性對待,這豈不是說不過去嗎?

服用興奮劑當然是一種卑劣的行為。但是真性陰陽人的選手能夠分泌出男性荷爾蒙,這不過是她們本身的特殊能力。而運動這件事,就某種層面而言,不就是特殊能力之爭嗎?好比說在田徑界中有這麼一句話——短跑健將並非後天培養,而是與生俱來。這意味著能夠成為王牌跑者的素質從出生時就由基因決定。一群黑人選手之所以能在奧運和世界大賽爭奪百米金牌,也顯示了事實就是如此。他們明顯地比其他人種更具有特殊的能力。

不過,體育界中對男女的區別,除了對待陰陽人的方式外,也在其他方面產生了矛盾。

中原醫生說,有病例指出,有的選手外表看在任何人眼中都是女性,戶籍上寫的是女性,本人也認為自己是女性,但經由性別檢查,卻判定該名選手“不是女性”。

“檢查基本上只限調查受驗者身上是否具有Y染色體。但是事實上,有的女性也具有Y染色體。儘管她們毫無疑問地可以說是女性,至少在運動上,她們在體力上並沒有比一般女性佔優勢。”

中原繼續說道,有兩種型別,一是患有睪丸女性化症的。這種疾病的患者細胞中沒有接受男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