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盥洗室出來時可能會困惑不已,但,也許這是莫須有的擔心。
我幾乎是摸索著來到本多雄一的房門前。敲了一下門,門就自內側開啟了。本多身穿運
動衣褲。
“這麼晚?”
“找第三位證人費了不少時間。”
“誰?”
“元村小姐。”
“什麼!”本多似深吸一口氣,“在這種時刻,你去房間找她?”
“我在盥洗室遇見她,就順便請她幫忙了。”
“原來如此。”本多放心般的吐出一口氣。
我苦笑了。或許這男人與他的外表正好相反,對於男女關係很有原則也未可知!我考慮
是否告訴他田所從由梨江的房間出來之事,想想還是作罷。
“你找誰當證人?”
“我?我什麼人也沒找。如果你已對由梨江說了,應該足夠了吧。”
“如果我是騙你的呢?”
“我不想疑神疑鬼至這種程度。如果你是兇手,也只好屆時再作打算。”
“瀟灑!但……”我觀察室內。比我想象的更狹窄,面向窗戶擺著一張小桌,兩張床正
好夾住小桌,本多是使用右側床鋪。
我建議:“何不移動兩張床,讓床緊緊頂住房門呢?”
本多瞠目:“為什麼?”
“為了讓我們無法任意在半夜外出,否則就無法成為不在現場證明了。”
“嗯,也好。”
我和本多移動兩張床,讓每張床各有一半頂住房門。這樣的話,不管哪一方要外出,都
不得不叫醒另一方。小桌子也同樣移至床邊。
“我可能會打鼾,請忍耐!”
“彼此彼此。”
我原本以為他又會說睡前喝一杯威士忌,但他卻馬上鑽進被窩,當然,我也不能主動要
求,只好死心的上床。熄燈前我看一眼手錶,是晚上十一時快四十分。
之後可能半睡半醒的一段時間吧!感覺上像作了幾個片段的夢,然後我在黑暗中睜開眼
,記憶裡似有聽到東西聲響,朦朧中可見到本多雄一在隔壁床上。
不知是什麼時刻,我想看錶,但是太暗了,看不清楚,我心想如果只是一下子應該沒關
系吧?就拉動檯燈的開關繩。
但,燈泡並沒亮。
我再拉動一下,仍舊相同。
“怎麼啦?”本多問。
從他的聲調判斷,他似乎也沒睡著。
“抱歉,吵到你了。我想看時間,可是檯燈不亮。”
“我看看。”本多從毛毯中伸出粗壯的手臂,拿起自己置於桌上的手錶,按了一下開關
,立刻,照著液晶板的小燈亮了。
“十一時五十五分。”
這麼說,才只經過十五分鐘而已。
把手錶放回原處,本多含笑問:“你也一樣沒辦法平靜的睡著嗎?一想到兇手可能就在
身旁。”
“不是的……不過,這盞檯燈是怎麼回事?”
“大概壞掉了吧!已經不很新啦!”
“是嗎?”
我執拗的拉動開關繩,但是燈仍舊沒亮。
找重新蓋好毛毯,閉上眼,可是,看來不可能睡得著了,絲毫睡意皆無。
本多那邊也沒有傳來鼾聲。
翻來覆去的輾轉反側之間,幾分鐘過去了,突然,眼瞼外一片明亮。睜開眼睛,檯燈亮
了。
“嘿,這是怎麼回事?”本多把臉埋在枕頭上。
我顰眉,熄燈:“奇怪,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呢?”
“所以我說嘛,它壞掉了。這次可以好好睡覺啦!”說著,本多轉身,背向這邊。
我無法釋然的閉上眼。
第六場 元村由梨江的房間內
田所義雄來訪後,由梨江離房,回來後,工刻熄燈上床。
黑暗中,幾分鐘過去了,但是由梨江沒入睡,每次換個姿勢時,床腳就發生軋軋
聲
。
不久,再度聽到敲門聲,是比田所義雄敲門時還更輕的聲音。
由梨江拉動檯燈開關,但是燈沒 亮。她在黑暗中喃喃白語:怎麼回事呢?
雖然一點光線也沒有,她仍走向房門。
“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