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名之為毒……諸生煩惱,皆於三毒,但生生不息,繁衍不止,卻總須在三毒之內浸泡沉浮,自古了悟過回頭是岸者,有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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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自失皇后,如失半命,雖生猶死,魂不歸體。到今日,心力交瘁,心如枯槁。致使朝政無心,江山乏力。朕自如上愧列祖,下愧黎民。為我天曆,禪位於賢,方為大幸。朕有二子,太子持昱之外,持輝目狹氣窄,有誅父之心,已已伏法紀。持昱宅心仁厚,孝謙寬德,堪為守成上選。然今時天曆外有強敵環伺,內有朝局飄搖,非開拓銳取者不能保天曆昌榮。朕考衡再三,縱觀宗親之內,惟兆郡王為箇中佼佼,敏思銳性,堪受命於危難,負大任於肩。禪位於持謙,乃朕深思熟慮,乃國之大幸,乃民之福祉。詔此。
禪位詔書。
中秋節過後半個月,中秋夜宴上猝發急症的元熙帝頒佈《禪位詔》,禪位於兆郡王。初時,兆郡王堅辭不受,閉門不出。為此,華轎高馬一度令得兆郡王府門前堵塞難行,朝中九成大臣日夜不止,接連上書,泣淚拜請兆郡王上位主政,暗釘民心,甚有不惜以死相諫者欲一頭撞上王府前的石獅以明己志,幸得王府侍衛拼力阻攔。
兆郡王無奈,《禪位詔》頒後一個月,接下詔書。欽天監當即選定吉日,禮部操持周詳,一月又十天過去,兆郡王登基為帝,年號為“兆鈞”,普天同慶。
良親王為“太上皇”,元熙帝尊為“兄皇”,原太子柳持昱為“太平王”,喻久享太平、長享富貴之意。兄皇龍體抱恙,為能使靜心休養,兆鈞帝將兄皇送至岳陽城行宮。太上皇、太平王甘願隨行。
一場移天換地的徹變,似乎茲此落幕,天曆歷史,將掀開嶄新一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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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這良親王要走,為什麼不把良親王妃帶走?”
有瓜子,有杏仁,有茶水,但盎然高談的,並非茶樓茶客,而是當日曾參與其中者。喬三娘無比慶幸,趕早不若趕巧,她趕得便是那千古一巧。將良親王妃從獄中帶到了集蕙苑,湊上了徒兒連環計中的一環。參上這腳,現今談,才有勃勃興致,而非扼腕頓足。
樑上君咭咭怪笑,“良親王忠君愛國,受先先皇所託,力保元熙帝江山安穩,如今卻是他的兒子奪了江山。他愧對祖先,與兒子斷了父子之情,追隨他心中承認的皇帝遠去,心灰意冷都不及,哪還顧得了半瘋半傻的良親王妃?何況,良親王妃還要顧及她奄奄一息不知能挺到幾時的兒子不是?”
“唉,這良親王還真是皇族中的奇葩,一心為國,別為二意啊,唉,可贊可嘆……”喬三娘說到興起,美眸顧盼,忽見著窗外廊下,自家徒兒臨風獨立,那半邊晶瑩側顏凝在淡淡暮色之中,若有所思。
“問女何所思,問女何所憶……”她扭著勻稱腰身,施施然方要去和徒兒交流一番,卻看見已有人先她一步,將一件罩袍覆上佳人肩頭,而後並肩偕立。那麗影雙雙的景緻,奇妙至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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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你猜月兒在想什麼?”
“在想我們的第一個孩子,該是個胖小子還是個傻丫頭?”
“……先生!”
“不然,在想索性一個不生,讓我只疼那你一個?”
“先生!”
“不然……”
“先生不要猜了!”她嘟起嘴兒,妙目睇瞪一眼。“再說下去,你是不是要連我們的孫子都想到了?”
“孫子麼?”他微微揪起眉心,當真煞有介事思忖起。
她噗哧一笑,明白他是刻意至此,不讓自己在一團複雜莫名的情緒內徒自沉吟。多年的宿願得償,突然間失去努力的目標,如果沒有先生在旁陪著,她定會被空去所圍,失去前進方向。
“你們兩個,談什麼小子孫子,敢情你們忘了你們這兩個男女現今的情形差不多是無媒苟合?二位在討論生小子還是丫頭之前,要不要補辦一場婚禮?就在這元興城內,熱熱鬧鬧的辦一場?”喬三娘趴在窗上,閒哉問。
這提議,立時召樑上君大聲附和。這兩個人,是太怕過早回到山村裡,沒有恁多精彩日子可過。
婚禮麼?關峙、樊隱嶽相視一笑。雖然有無婚禮並不影響兩人對彼此的認定,但再辦一場婚禮的主意,也不壞。
但,他們這場婚禮,遲遲未。
幾天後,樊隱嶽與喬三娘行在街間購置成婚用物。喬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