模糊。
“是徒手,每一個打擊都是徒手。”無道說。
“但這個男人沒有懷孕。”宮澤沉吟著,看著照片。
“不,重點是,這個叫寧靜王的男人是我們血族的一份子,而且是個中好手。雖然上個月因為叛變了組織逃亡,不過他可是殺人不眨眼的壞胚子,窮兇極惡,沒想到有人比他更兇。”阿不思淺淺笑著,絲毫沒有嘆息之意。
“寧靜王?現在他看起來果然很寧靜。但你們憑什麼認為殺死這個吸血鬼的正義之士就是殺胎人?”宮澤喝完最後一口咖啡。
阿不思推了推紅邊膠框眼鏡,說:“我們有最好的鑑識調查員,專門處理‘下手的人是誰’這樣的問題。很準喔,如果有知名的血族獵人膽敢跨海在東京都狩獵我們,立刻就可以查出是誰,天涯海角我們也會反過來狩獵他。”
掏出手槍的牙丸武士跪在地上,脖子上的腦袋歪歪斜斜垂著,兩隻眼珠因為壓力急速膨脹的關係,像陀螺一樣詭異地旋扭著,黑色與白色混沌在一塊。
“一起上!”一個牙丸武士才剛剛說完,兩袖刷出兩把鋼刺,黑影就從他的頭頂掠過,然後他感覺到自己的雙腳好像快陷進水泥屋頂裡。
碰!他的腦袋整個碎裂。
“快走!交戰不是我們的任務!”餘下的三個牙丸武士飛快朝三個方向離去。
然而模糊而巨大的黑影卻一點狙殺他們的興趣都沒有,他只是抽動鼻子,然後朝咚咚木魚聲來處重重踏步前進。
“嗯,這種虐殺吸血鬼的重手法你們見過嗎?建過檔嗎?”宮澤問。
“類似的重手法不少,但是殺胎人的手勁偏向古氣擊很多,而不是純粹的怪力。這樣的手法很罕見,即使是最優秀、最勤於鍛鍊的血族獵人也只能說跟他不相上下。”阿不思聞著咖啡,說:“善使古氣擊的血族很少,因為細胞變異的關係,極少有血族的身體能夠習慣人類發明的武術。”
“所以殺胎人是人類的機率大了些?難道沒有像是狼人啊、半獸人啊、還是其他的怪物?”宮澤問,雖然他也認為殺胎人是個人類。
“我們列了一份世界有名的吸血鬼獵人的清單,但論錄影帶裡的體形、步距速度,以及這樣的重手法來研判,沒有人符合。”阿不思選擇性回答了宮澤的問題。
“嗯。”宮澤又陷入沉思。
此時,阿不思放在桌上的傳呼機響了。
阿不思拿起傳呼機,笑笑地看著上面的簡訊,說:“任務結束,死了兩個,逃回了三個。對方果然有兩下子。”
“是同類嗎?”無道面無表情。
阿不思笑而不答,因為簡訊上並沒有註明這點,顯然那些飯桶也沒能觀察出來。
宮澤則思考著照片中慘死的寧靜王,跟這些懷了畸形兒而遭到謀殺的孕婦有什麼關聯性。
乍看之下,孕婦,或者說是畸形兒,是特意遭到鎖定的謀殺焦點,而寧靜王則是突發奇想的殺戮,很可能只是不得不為的遭遇戰。
但,如果這些吸血鬼老闆只是想得到這種答案,根本沒有必要把他找來這裡。
“宮澤警官,你應該知道我們需要你了吧,我們想借助你的想象力,不只想找出殺胎人是誰,也想了解他的動機跟犯案模式供我們建檔案研究,你要什麼資料我們都會詳盡地補給你,包括十分鐘前在臺場東雲慘死的孕婦,以及我們兩位牙丸成員的驗屍報告。”阿不思甜膩地笑著。
阿不思剛剛用“想象力”取代“推理能力”,顯然別有用意。
“而從這一秒鐘開始,升你為特別V組的課長,直屬我們牙丸組,不必再聽其他人類的指示。”阿不思補充,果然升了宮澤的官。
“真是步步高昇啊。”宮澤冷笑,站了起來:“先給我寧靜王的背景資料吧,包括一些具體的描述、跟他做過哪些特別的事,最好去做做吸血鬼訪談再告訴我。還有,我要知道那些孕婦被殺掉的精細過程,總之資料越多越好,亂七八糟也沒關係,我自己會找出最有用的部分,千萬別自作聰明幫我去蕪存菁。”
阿不思愉快地點點頭,無道則依舊是不牽不動的撲克臉。
“還有,以後別叫我警官,叫我忠狗或奴才就可以了,別汙辱‘警官’兩個字。”宮澤自嘲,轉身離開藍圖咖啡店。
半小時後,遠山青子的單身公寓被黃色的封鎖線圍得密密麻麻。
青子的屍體倒在小小的佛堂前,死因是腰背部被不明兇器貫穿。
死因:胸腔爆裂。
一份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