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暮雪笑了:“既然如此,你們就都別替我擔心了,聽見你們哭,讓我也很難過。你們也知道,眼睛受傷的人是不能哭的。”
湯谷湊過來,直接擁抱了明暮雪,聲音裡壓抑著哭聲:“好,不哭了,我們都不哭了。我們就是心疼你。以後咱們好好治眼睛,一定能好起來的。”
明暮雪笑著點頭:“好,我都聽你們的。”
之後的日子,明暮雪有很長時間都是在醫院度過的。她就像她保證的那樣,特別聽話。聽家人的話,聽李勳的話,聽醫生的話。吃藥、打針、治療,她都特別的配合。
後來有一天,明暮雪看著窗子的方向,對正在床邊給她削蘋果的李勳說:“我想回家了。”
李勳手裡的蘋果皮斷了一截掉在地上,他沉默了一下,擦擦手握住了明暮雪的手:“好,我們回家。”
李勳帶著明暮雪回了軍區大院,去了那個種滿鮮花的,李勳的家。
明母笑著接過明暮雪的提包,拉著她的手說:“院子裡的丁香花開了,你聞一聞,是不是很香?”
明暮雪深吸了一口氣,然後甜甜的笑了:“好香。”
明母摘下一朵花,放在明暮雪手心:“我過兩天就把丁香花的花瓣摘下來,然後做成乾花。到時候在你和小勳的婚禮上鋪滿……”
“媽,婚禮的事情,放一放吧。我這樣的狀態,可能不太適合結婚。等我的眼睛治好了,再說吧。”
明暮雪笑容不變,可站在她身後的李勳已經是滿臉壓抑的痛苦。他猛地上前一步,卻被一旁站著的李父攔住了。
李父搖了搖頭,嘆息著看了看明暮雪。
這孩子脾氣倔,特別是現在這個時候,如果爭吵起來,恐怕得不償失。
明母也是流著淚,祈求的看向李勳。
順著她吧,她心裡難過,她就是不想拖累你。
李勳站在原地,看著明暮雪的背影,心裡痛的像被一千根鋼針扎滿了血窟窿。可是他又能怎麼辦呢?明暮雪的心裡,只怕比他更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