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什麼?”
久久的沉默之後,明暮雪瞪過去。
從驚嚇中已經平靜下來的她,又有了勇氣。
“其實我很佩服你。”李勳慢慢的收回目光,人也退開了車門。
明暮雪並沒有高興,“這一句就夠了。”
這男人嘴毒,前一句總是好話,後一句卻能氣人吐血。
憨貨早就下定了決心,聽這人說話只聽前部隊。
李太子爺笑了。
對,是笑。
在憨貨眼裡,這笑的含義就太氣人了,他在笑你,笑你什麼,你怎麼理解都可以,只要不往善意那方面想就行。
憨貨下了車,打量著四周,一座座樓房,還有橫著槍站崗的兵。
然後就是看不到盡頭的樹林。
“吃夜宵嗎?”李太子爺已經邊往過走連解上衣的衣領,卻沒有將就明暮雪,“不跟上來就找人帶你回住處。”
明暮雪先前還在剛強的想說‘不’,可是見這人跟本就不在乎她餓不餓的時候,馬上小倔強的脾氣就又上來了,小跑的追上去。
“我的調令呢。”說的理直氣壯,就像個堵氣的小孩子。
你看看她,下巴揚的高高的,小櫻桃大小的紅唇也嘟著,你看她的時候,她馬上就把把眼神調開。
明明是吃吃東西,偏還一副‘我不是為了吃東西,我是為了看調令。’
李太子爺也不搭理她,自顧的走著。
憨貨呢?
原本心裡就委屈,你說她剛被局子裡關了一晚,出來還沒把朗月交代的事情辦了呢,現在就被這人給帶到這來了。
人生地不熟,也沒有管她。
現在就是吃飯都要給自己找個臺階下。
想到這些,憨貨心裡不是滋味了。
再想到只知道嫁人的媽媽,又分了手的許文軍,她現在失蹤了也沒有人理會。
憨貨雖然有時迷糊,可心裡也有數。
“吃辣嗎?”李太子爺見這小女人在那獨自委屈著,開口問她。
所以說,你看看這是不是慣的。
咱們李太子爺那是什麼時候在乎過別人的感受?
可你又不得不承認,與這憨貨在一起,你就會不知不覺的去寵著她慣著她。
結果憨貨呢?
她不耐煩的把頭一扭,也鬧起了小脾氣,“隨便。”
看吧。
所以說她就是這欺負怕硬的性子。
你不搭理她的時候她委屈,你搭理她了她不矯情上了。
所以說這女人啊,最難哄。
李太子爺扭過頭,就見她嘟著嘴,皺著眉,一向不哄女人,煩女人鬧小脾氣的李太子爺,這個時候到覺得女人這副樣子還挺可愛的。
女人。
對,李太子爺說的是女人,而不是眼前的這個女人。
吃飯的餐廳在一樓,裡面的燈開著,整齊的桌椅,地面上的地磚擦的都能當鏡子用。
憨貨眼角掃到前面大步走進去的身子,才抬腳邁上去。
李太子爺隨意的挑了個座位坐下來,挑挑眉。
憨貨哼了一聲,偏不在他示意的位置上坐,扯了斜對面的椅子坐了下來。
桌子上乾乾淨淨,都快要和地面一樣乾淨了,更不要說吃的東西了,什麼也沒有。
明暮雪覺得這人在耍她,不過看他斜眼打量自己的樣子,她又不想開口。
想等她忍不住開口?
她偏不說,看他能怎麼樣。
“你幾歲了?”李太子爺抽了只煙叼住,此時他軍裝敞開著,裡面的襯衣衣領靠近的兩個釦子也解著,露出光滑的喉結。
慵懶的靠在椅子裡,帶著點邪氣的眯著對方。
“首長,我可以確信這裡是部隊嗎?”明暮雪雙手交叉,放在桌子上。
她這副樣子,讓李太子爺又想起來在醫院裡第一次見到她時,她這副派頭來。
“我看過你的資料,你成績優秀,在學校裡的時候外科專業也攻讀了,最後為什麼選擇男性專業?”李太子爺叼著煙並沒有點,也學憨貨的樣子靠到桌前,盯著她,“我有煙沒有火。”
部隊裡不允許吸菸。
這也是為什麼憨貨剛剛那樣問的原因。
李太子爺雖沒有直接回復,卻也變向的為自己這舉動做了解釋。
一個高傲的連個動靜都吝嗇的人,突然之間做解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