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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部分

處?”

馬玉龍正色道:“小弟雖出身邪道,卻不是窮兇極惡之輩,前次邀鬥,聊以相試而已。

韋兄如不以正邪異途相鄙視,小弟有幾句心腹話,欲與韋兄一談。”

韋松爽笑道:“武林殊途同歸,原無正邪之分,善惡繫於一念之間,馬兄絕藝超人,小弟正思高攀,有何賜教,洗耳恭聽。”

馬玉龍露出一抹滿意地微笑,但笑容一閃便逝,復又正色道:“事機已急,一切經過,韋兄懼已看見,現家師已被歐陽雙煞所惑,*得應允入盟萬毒教,此事殊非家師本願,但事屬不得已,小弟如不明言,韋兄只怕永難想透。”

韋松忙也肅容道:“正要受教。”

馬玉龍嘆息一聲,道;“這話要從多年前說起,誠如韋兄所疑,家師武功,全系出自祁連鬼叟親傳,那時武林三鬼盛名如日中天,家師卻極年輕,師徒之情一變而為男女傾慕,不久.使委身嫁給了師祖—一”

韋松“哦”地一聲驚呼,頷首道:“方才竊聽令師談話,正感不解,原來竟是如此。”

馬玉龍接著又道:“家師委身於師祖之後,原也算得是一對神仙伴侶,不料其後師祖在始信峰一戰,敗於劍聖徐昌之手,從那時起,便在九華山建莊隱居。師父力勸他老人家從此絕意武林,但願下半世雙宿雙飛,悠遊林泉。但師祖卻耿耿於黃山挫敗之恥,雄心不甘輕棄,立意要練成一種絕世毒功,報復黃山始信峰上一劍之辱。

那時候,師父已經生下大師兄,同時又有了身孕,苦諫無效,使在師祖練功的時候,一橫心,點破了師祖陽亢之氣,使他老人家一身功力盡破,從此無法離開九華山一步。

但是,這辦法雖然達到了阻止師祖尋仇的目的,從此,一對恩愛夫婦,卻變成了不世大仇。師祖獨自居住九華絕頂一個巖洞中,數十年來,沒有再跟師父交談過一句話,而且更因陽亢穴道點破,每日須以繩索將身子倒懸洞頂,才能使體內淤血不致泛及丹田,其苦不堪。

師父下手之後,料不到竟得到這種惡劣後果,也就心灰意冷,隱居後寨禮佛誦經,不肯再將全部武功傳給兩位師兄,而且,每夜誦經的時候,一定要設定兩張交椅,一張自坐,另一張留給師祖,藉以贖洗心中內疚之情。

這樣又過了多年,師祖仍然不肯原諒師父苦心,夫妻反目成仇,似已永無化解的可能了。

師父傷心之時,才將一身功力暗中傾注給我,而自己卻寧願熬受衰邁老弱之苦,只是依仗一種能暫時使真氣凝聚的線香,每日維持六個時辰活動,以作對當年憾事的自我懲罰。

然而,她雖然已經這樣折磨自己,卻仍然無法得到師祖的諒解。”

馬玉龍在一聲悠長的嘆息聲中,說完了這段武林秘辛,蒼白的臉上,不知何時,已掛下兩行晶瑩的淚水。

韋松也被這聳人聽聞的師徒畸戀所感染,默然許久,才問道:“由馬兄這些話中,可見令師心性正直,上體蒼心,下憫黎庶,假如不是令師,今天武林之中,不知又將是何種局面了。”

馬玉龍慰藉地點點頭,道:“但是,家師卻為此事耿耿於懷,抱愧數十年,每當她想到當年絕情下手的事,常終宵輾側,無法人睡。夜靜更深之時,常藉線香之助,使功力提聚,獨自跑到師祖所居石穴前,長跪飲泣,請求師祖原諒,但是,每次除了一片冰冷寥寂,師祖甚至連一句話也不願跟她說—一”

韋松突然心中一動,問道:“令師祖所居石穴,就在九華山中?”

馬玉龍點點頭。

韋松又問:“他老人家飲食之物,如何供應呢?”

馬玉龍道:“全由小弟一人按時給他老人家送去。”

韋松心頭一跳,忙道:“不知馬兄可願導引小弟,前往拜謁令師祖?”

馬玉龍眼中精光攸射,微訝道:“你要見他老人家何事?”

韋松笑道:“令師祖乃武林髻宿,難得機緣,自當拜竭。”

馬玉龍嘆道:“可是,他老人家在石穴中,每日必須倒懸洞頂,熬受無邊痛苦,脾氣變得十分暴躁古怪,韋兄還是不見的好。”

韋松道:“正因他老人家終日然受洞頂倒懸之苦,小弟才急於求見。”

馬玉龍初時一怔,但略一細想,臉上登時掠過無限驚喜興奮之色,情不自禁,一把握住韋松雙手,搖撼問道:“韋兄,韋兄,你真有把握能治得好他老人家?”

韋松笑道:“雖無把握,但何妨一試?”

馬玉龍大喜,跳起身來,道:“隨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