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我的話。”
韋松沉吟一下,道:“不知寶庵坐落何處?”
女尼道:“很近,就在少華山,途中若不耽誤,一去一返,最多一天時間就夠了。”
韋松見她十分誠摯,便道:“既然這樣,在下就陪小師父一去吧!”
那女尼大喜,領著韋松立刻動身,西奔少華。一路上,但見她僧衣輕拂,步履從容,身法有如行雲流水,竟是施展輕功中最上乘的“躡空蹈虛”身法。
韋松暗覺駭然,乃因北天山“神行縮地之法”,已稱得是武林一絕,現在和這年輕女尼比較起來,竟然難分軒輊,怎的從未聽說過,少華山中,隱居著這等絕世高人?
他心中疑念頓起,一面加緊腳步,一面問道:“小師父身負絕學,令師必是隱世高人,不知法諱上下怎樣稱呼?”
女尼笑道:“家師上百下忍,雖然說不上絕世高人,據我知道,她老人家在少華山隱居修行,已有二十年,平時從不離開少華山一步。”
韋松驚道:“令師潛修多年,無怪小師父武功如此精湛!”
女尼卻搖搖頭,道:“錯了,我跟隨師父才六七年光景,不過學到她老人家三四成武功,師父總說我塵緣未盡,不是修行練武的材料,除了輕功尚堪造就。其他內外功都不許我練得太深,六七年來,都不肯為我剃度,直到三天以前,被我央求不過,才勉強答應,你看,我的頭髮還是新剃不久哩!”
書松恍然而悟,忖道:“難怪她言談舉止,全無一些出家人拘謹之態,原來其中有這些內情,但她年紀甚輕,卻因何要堅請剃度出家呢?”
想到這裡,忍不住問道:“小師父皈依三寶,當有法號?”
女尼嫣然道:“我從小由師父收養長大,俗家姓氏不太明白,師父平時叫我小慧,剃度落髮以後,法名就叫慧心。”
韋松又問:“你年歲尚輕,怎會看破紅塵,決心落髮皈依呢?”
慧心女尼忽然朗聲笑道:“其實並沒有什麼原因,我只是不肯服輸,師父說我不是練武的材料,我偏想練成絕頂武功,師父說我塵緣未斷,我就偏偏要落髮給她老人家看看!”
這幾句話,在她說來十分輕鬆,韋松聽了,卻大感詫異.但仔細看她,只覺她溫文嫻靜,並不像是個任性倔強的人,怎會做出這種事來?
慧心見他面色凝重,笑問道:“你覺得我這樣做很奇怪,是麼?”
韋松茫然道:“在下的確有些不解。”
慧心笑容突然盡斂,幽幽嘆了一聲,道:“你自然不懂我的意思,實在對你說,我是捨不得離開師父——。”
韋松愣道:“剃度出家,和離開令師有什麼關係?”
慧心點點頭道:“關係大著哩,你想想看,我師父是個出家人,長居深山,孤單寂寞,只有我和她相依為命,我若不剃度出家,將來總有一天要出嫁離開她老人家,所以,才決心落髮,不外表示終身不嫁,願意長遠陪伴她老人家禮佛修行,以度餘年。”
韋松聽罷,心中深深一震,他初見慧心之時,感覺她言談輕佻隨便,全不似出家之人,暗中原有些疑竇,現在聽了這些因由,竟使他陡然生出無比崇敬之意來,暗道:韋松啊韋松,她不過是一個女流,竟有這般敬師向道之念,你身受恩師十年教養,又得北天山神手老前輩活命助長功力,似此天高地厚的大恩,你拿什麼去報答?
一時間,頓感惶恐無度,忡然出了一身冷汗。
兩人邊談邊行,午刻左右,使已趕到少華山麓,仰首上望,山中奇峰重巒,巍峨參錯,形勢風光,不在西嶽之下。
慧心輕呼一聲,僧衣如柳絮迎風,當先縱掠登山,韋松連忙收攝紛亂的思維,緊緊跟在後面,兩人各展身法,飛馳頓飯之久,來到一處絕壁下。
慧心女尼仰頭遙指壁頂,含笑道:“你看見峰頂有片竹林沒有?竹林後面,便是茹恨庵,我和師父就住庵裡。”
韋松見那絕壁高逾百丈,壁面平滑如鏡,無可供駐足著力之處,就算是武功通玄的絕世高手,施展“壁虎功”,最多僅能達到絕壁一半,決難一口氣透過百丈峭壁,不禁皺眉道:
“你們平時就從這絕壁上下出入嗎?”
慧心頷首道:“不錯,師父為了不願俗人干擾清修,特意選了這片滑不留步的絕壁,我們叫它‘雲崖’,平常人萬萬上不去的。”
韋松咋舌搖頭道:“在下自忖功力尚淺,似此百丈峭壁,無法攀登,只好望壁興嘆了。
慧心笑道:“不妨,我帶你到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