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在襟前。
艾長青素以冷傲孤僻著名,此時緬懷慘事,竟然悄悄流下辛酸的淚水,韋松猜想那所謂“慘變”,必然真正傷透他的心,忍不住硬嚥問道:“就是那時,老婆婆遭了人家毒手麼?”
艾長青突然神色一振,臉上重又恢復冷漠之色,恨恨道:“豈止她一條老命,連老夫數十年踏遍天下各名川大山,蟬箱耗神,蒐集的滿屋奇藥異草,盡被毀去,我活了幾十年,一夜之間,只剩下孤零零一個人,其他,什麼也沒有。”
艾長青仍舊不露絲毫詫異,冷笑道:“他一身武功全失,如果真的去尋人家黴氣,也不過枉送性命,於事何補?”
韋松急道:“敢問他老人家已經去了多久?”
艾長青道:“大約已有三四天。”
韋松跌足道:“這麼說,晚輩勢非立刻去追他老人家不可,但是,這兒一唉一—”
忽然心念一動,忙道:“老前輩;您老人家屋毀人亡,此地已無留戀,何不請隨晚輩立刻離開桐柏山,一同去追神手老前輩?”
艾長青滿面不悅之色道;“你說得輕鬆,老夫隱居此地二十餘年,一草一木,莫不親手栽植,如今老婆子屍骨未寒,你卻勸我棄家出走?”
韋松道:“不!晚輩絕沒有這個意思,只是神手老前輩孤身赴仇,必須勸阻,而凌鵬近日定然要尋到此地來,如果見不到神手老前輩,只怕會對您老人家不利。”
艾長青聽了,冷笑不止,道:“他如果要來,儘可由他,老夫子然一身,難道還怕他不成?”
韋松見他固執不從,心中焦急,然而思忖半晌,卻又無法勸他,神手頭陀已離桐柏山數日,如果任他去到萬毒教總壇,以他一個失去武功的人,那後果當真不堪設想。
他雙手互搓,低頭沉吟。始終想不出一條兩全之策,既不能棄神手頭陀生死不顧,又不敢就這樣讓艾長青留在桐柏山,等待凌鵬的折辱屠戮。
他只恨自己只有一個身子,偏偏一連發生的事故,處處都需要他去,處處又都是那麼刻不容緩。
尋思無計,因又問道:“您老人家枯守破屋,莫非就這樣長伴靈樞,永遠不再離開了?”
艾長青不耐煩地叱道:“老夫隱跡山林,自然準備老死山中,你問這話什麼意思?”
韋松道:ˇ晚輩思念神手老前輩安危,欲要趕赴湖境,一則阻止他老人家,二則設法往萬毒教總壇,為你老人家報復血仇,可是,卻不放心讓你老人家獨自留在此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