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鬆了一口氣,低聲道:“那畢虎是萬毒教中有名的狡猾之徒,華山弟子全中了迷魂之毒,心中已無主見,咱們千萬不可露出痕跡,否則決難脫身。”
徐文蘭點頭沉吟,過了一會,忽然沉聲問:“曉梅,你願不願意再幫我一次忙?”
曉梅詫道:“你想做什麼?”
徐文蘭咬著嘴唇,道:“我想再假宜一次萬毒教主,你願意幫我嗎?”
曉梅駭然驚道:“徐姑娘,為什麼要冒這大險?”
徐文蘭道:“那畢虎率領華山弟子,四處為惡,卻將一個蒙了臉的傢伙,假冒是我韋表哥,想把汙名責任嫁鍋韋表哥身上,我想索性以假攻假,揭穿這個騙局,同時趁機救出那位東方姑娘,一起逃走,你看好不好?”
曉梅遲疑地道:“姑娘俠心義膽,固然很好,但是,敵眾我寡,萬一被他們識破,恐怕—一。”
徐文蘭道:“有你在我身邊,畢虎一定不會疑心,咱們謹慎一些,事完就離開這兒,一定不會露出馬腳的。”
曉梅想了想,又道:“你說他們除了華山弟子和畢虎,再沒有旁的人?”
徐文蘭道;“還有一個用黑巾蒙面的人,假冒是我韋表哥!”
“那人長得什麼模樣?”
“除了面目看不出來,身材模樣,和韋表哥很有些相似。”
“唔——。”曉梅蹙眉道:“這個人不知是何身份,咱們在島上已經洩露了秘密,那時候,畢虎和華山弟子都不在總壇,他們或許尚不知道,但這個人卻應該特別注意,說不定他是新近從總壇來的,豈不糟了!”
徐文蘭道:“我正因懷疑他是誰,才決心冒險試一試,你傷勢未愈,能夠下床行動嗎?”
曉梅螓首一揚,笑道:“不礙事,我性命全是姑娘所賜,一點傷勢,算得什麼!”
兩人相視一笑,曉梅強自振作,躍下床來匆匆梳洗打扮,片刻舒齊,徐文蘭輕聲笑道:
“你先等一會,我去把掌櫃叫來—一。”
廳上畢虎正喝得醉眼惺鬆,店掌櫃匆匆從後面奔出來,輕聲在他耳邊問道:“敢問大爺,可是萬毒教畢大爺?”
畢虎眉頭一揚,得意地道:“正是,怎麼樣?”
掌櫃聽說不錯,立刻回頭吩咐:“撤席!快!”
四五名夥計應聲上前,不管吃沒吃完,七手八腳將桌上酒菜一股腦收了去,同時,把拼湊的桌椅急急拆開,推向牆壁邊,騰出正中一大片空地,那掌櫃的親自在廳堂上方,安排下一張交椅—一。”
這些舉動,把個畢虎弄得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始而愣,繼而怒,大吼一聲,一把抓住那掌櫃肩胛,厲叱道:
“狗東西,你在幹什麼?”
掌櫃的道:“貴客將到,小店須得準備—一。”
畢虎大怒,掄起右掌,喝道:“咱老子就不算貴客?他媽的,你在找死!”
掌勢方落,突聞一聲嬌叱:“畢虎,住手!”
他驀地一驚,扭頭望去,卻見走道口經步踱出兩個絕美少女來.他擦擦眼睛,酒意登時嚇醒大半,忙不迭屈膝跪倒,叫道:“右護法珉字第五支堂,暫代堂主畢虎,拜見教主!”
伍菲等人面面相覷,木然不知所措.那蒙面人趕緊抱起東方鶯兒,好像生怕被人搶走了似的。
徐文蘭冷眼瞥見,不覺秀眉微皺,但她假作沒有看見,一手扶搭在曉梅肩頭,姍姍走到交椅前坐下。
曉梅揚聲道:‘華山弟子,怎不謁見?”
畢虎回過頭來,沉聲道:“教主駕到,大家還不快些跪下!”
伍菲等人聞言一怔,身不由已,紛紛跪了下去,那蒙面人毫不猶豫,竟也放下東方鶯兒,跟著跪倒。
徐文蘭心中一動,暗忖道:“看他心志痴迷,分明不是萬毒教的人,難道他是華山派弟子?於是,微微頷首,道:“起來!不必贅禮。”
畢虎又喝令眾人叩頭,然後站起身來,正想好好為自已表一番功勞,誰知才要開口,曉梅已搶著冷冷叱道;“畢虎,你初膺重任,不知感念教主洪恩,途中肆意酗酒.動輒毆辱良民,敗壞本教聲譽,你知罪了嗎?”
畢虎聽了,渾身冷汗直冒,慌忙又跪了下去,道:“小的謹遵教主嚴令,依計攻破魯家堡,擒得東方異長女,叨教主洪福,事事順遂,薄有微功,一時興起,和大家飲了幾杯酒,只是慶賀教運昌隆之意,決不敢肆意妄為,敗壞本教聲譽——一。”
曉梅哼道:“教主親眼目睹,你還敢狡辯抵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