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上車後,緩緩的說。
“如果我不給他們,軍統就不會行動啊。”田島拓真理直氣壯的說。
“我們還巴不得軍統別添亂呢,你倒好,還給他們創造行動的機會。”朱慕雲嘆息著說。
“沈雲浩才兩個小分隊,怎麼可能造成這麼大破壞?”田島拓真說。
“既然失敗了,就要勇於承認錯誤。如果一味將責任推給別人,不但植村課長會瞧不起你,就連我,也會覺得田島君是個懦夫。”朱慕雲語重心長的說。
“昨天晚上我都躺在醫院,此事與我何干?”田島拓真不滿的說,他當然不希望自己出錯。
給軍統提供情報和武器,確實隱藏著巨大的風險。軍統一直不行動,他的計劃就沒辦法實施。他在陽邏據點守了幾天,都沒見軍統有所行動。而軍統行動了,又給日軍造成了這麼大的損失,也是他所不願意見到的。
“我也在古星啊,難道說,軍統的行動,是我指揮的?還是草島信夫的憲兵小隊,是我讓他們隱蔽在民宅的?”朱慕雲理直氣壯的說。
“草島信夫為何要將憲兵小隊隱藏在民宅呢?”田島拓真突然覺得,真正有責任的,應該是草島信夫才對。
“這就要問他本人了。”朱慕雲說。
朱慕雲一行人先去了古昌,見了草島信夫後,再去的陽邏。同時,他們也想聽草島信夫解釋,憲兵小隊為何不進據點,卻要住在民宅呢?
草島信夫的解釋,雖然有一定的道理,但這是建立在軍統只襲擊陽邏據點的基礎上。因為草島信夫需要靜養,植村巖藏與朱慕雲沒有與他多談,馬上又去了陽邏。
他們先看了憲兵小隊被襲擊的地方,青磚大院,雖然遭到數十枚手榴彈的襲擊,但院牆並沒有倒。手榴彈分散爆炸的威力,不如炸藥。府長路照相館的爆炸,就讓周圍人家遭了殃。為此,朱慕雲還特意讓華生給兩邊的人家補貼一點錢。
隨後,又去了陽邏據點。因為政保組有個孫務本在,主要是聽他介紹。孫務本昨天晚上並沒有離開炮樓,因此也沒受傷。外面的槍聲很激烈,他當時只顧著打電話。
“軍統的襲擊時間很短,等我出去增援的時候,他們已經逃了。”孫務本面不改色心不跳的說。
昨天晚上,自始至終,他就沒有離開炮樓一步。哪怕軍統已經撤離,他也擔心會有人打冷槍。在夜晚,炮樓是最大的目標。他才不會那麼傻,為了表明所謂的英勇,而特意跑到外面轉一圈。
從陽邏回來,植村巖藏馬上召開了一次會議,特別提出,讓田島拓真參加。剛開始的時候,田島拓真覺得還很榮幸,能讓他參加這次會議。可以,當他參加會議後,才真正明白植村巖藏的用意。
此次會議,參加的除了政保組的朱慕雲外,還有警察局的方本瑜,以及小野次郎和市政府以及行營的一些相關人員。小野次郎從法租界憲兵分隊離開後,接替的植村巖藏原來的職務,升為少佐,擔任特務分室主任。
植村巖藏在會上,明顯指出,田島拓真只擔任政保組的顧問,不得再插手政保組的具體事務。之所以特別召開會議,宣佈這項決議,是要告訴古星其他機關的人員,田島拓真權力有限。
散會後,田島拓真臉色很難看,他帶傷參加會議,原本以為植村巖藏會稱讚自己幾句。哪想到,是宣佈之前的決議。如此的鄭重其事,就是要告訴所有人,自己在政保組只有個徒有虛名的顧問唄。
“田島君,沒有給你處分,已經很不錯了。”朱慕雲出來後,安慰著說。
“草島信夫的責任,為何讓我來承擔?”田島拓真憤怒的說,朱慕雲的所謂安慰,在他聽來更像是諷刺。
“放心,植村課長雖然不讓給參加具體事務,但只要有抗日分子的重大案件,我還是請你參與的。”朱慕雲說,他特意強調了“重大案件”這幾個字,也就是說,一般的案子,田島拓真就別參與了。
“送我回醫院吧。”田島拓真冷冷的說,他的心情糟糕透了。
“請。”朱慕雲微笑著說,田島拓真的身份,真的很適合充當替罪羊。日本人的身份,政保組顧問的職位,還喜歡自以為是和擅自作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