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還不如直接電話聯絡呢。”董正說,他總覺得,多一個人知道自己的身份,就多一份危險。
“電話聯絡也有弊端,特別是長途。不但會被人竊聽,而且白天經常打不通。”李邦藩搖了搖頭,如果董正在古星,用電話聯絡勉強行得通。可是在古昌,真要碰到重要情況,用電話只會誤事。
“好吧。”董正無奈的說。
“放心,他絕對值得信任。”李邦藩說,在政保局,他最相信的人有兩個,朱慕雲和鄭思遠。如果連他們都不能相信了,政保局就再可信之人。
“我當然相信這一點。只是,‘鵝卵石’對古星組的安排,特別的謹慎。這段時間,怕是難得提供重要情報了。”董正嘆息著說。
其實,他有一種不太好的預感。自從蘇思明離開後,他就覺得五分隊的氣氛有些詭異。比如說報務員雷榮光,對電臺守得相當嚴,平常基本上不會給自己機會。
“此次我還給你準備了一部電臺,除了定期聯絡,電臺聯絡也是有必要的。”李邦藩說,之前董正工作的地點不固定,想要給他電臺也無處可藏。
“有了電臺就好多了。”董正笑著說,雖然他單獨出來的機會少,但有電臺總比沒電臺方便。李邦藩為了讓他順利傳遞情報,真是煞費苦心。
李邦藩知道,自己在古昌最多隻能待一天,否則明天早上,朱慕雲來彙報工作的時候,找不到自己,又會四處尋找。況且,身為政保局的局長,也不允許他長期在外面。
下午,李邦藩回到政保局後,將鄭思遠叫到辦公室,向他介紹了自己在古昌的內線。
“董正的情況,連特高課都不知道。以後,每隔五天,你就要去趟古昌,與他交換情報。”李邦藩向鄭思遠介紹董正的情況。
“此人值得信任麼?”鄭思遠說。
“怎麼,你懷疑我的安排?董正為破獲古星站提供過重要情報。可以說,沒有董正,羅澤謙不會如此輕易被捕。”李邦藩見鄭思遠懷疑董正的忠誠,臉上露出不悅之情。
“我只是覺得,這些中國人都不可信。”鄭思遠說,他一直城軍統沒有安插過內線。
鄭思遠之前的辦法,是偵察到軍統的人員後,採取放長線釣大魚的辦法,儘量跟蹤、監視。這種辦法倒也讓頗有收穫,但是,並沒有抓到真正的大魚。
“他已經沒有了退路,只能跟著我們。每為我們提供一次情報,就更加不可能回頭。”李邦藩說,當初讓董正殺軍統的人,並且拍照“留念”,也是控制的一種手段。
可是,隨著董正等人提供的情報越來越多,他的這種擔心越來越沒有必要。甚至,董正在得知他受傷住院後,反而很擔憂。
朱慕雲每天早上,依然保持著向李邦藩彙報工作的習慣。出院之後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政保局,而非經濟檢查班。在朱慕雲眼裡,政保局永遠比經濟檢查班重要。
朱慕雲目前已經卸任二處處長,二處交給張光照。從警察局看守所的所長,到二處副處長,張光照終於熬出來了。但是,朱慕雲在離任前,只跟張光照說了一件事:注意宋鵬。
宋鵬腦後是長了反骨的,張光照想要坐穩處長的位子,必須要打壓宋鵬。不但不能給他機會,還要儘量排擠宋鵬。因此,在擔任處長後,張光照做的第一件事,是給五科配個副科長。
朱慕雲建議他提拔那個康範二,不管康範二會不會效忠,只要他與宋鵬不是一條心就可以了。張光照與康範二談了一次話後,很快就接受了朱慕雲的建議。
“怎麼樣,身體都復原了吧?”李邦藩見到朱慕雲後,關心的說。這段時間朱慕雲住院,每天早上沒有聽到朱慕雲的彙報,他還真有些不習慣。
“基本康復了。”朱慕雲感激的說。
“我聽說,顧家的保鏢自盡後,你就收手了?”李邦藩說,這不太像朱慕雲的性格。以朱慕雲的手段,不把顧家搞得傾家蕩產,是不會消停的。
“顧德銘是我的同學,他現在又是經濟檢查班的翻譯,總不能不給面子吧。”朱慕雲苦笑著說。
“如果你想追究顧德銘的責任,甚至找顧家的麻煩,我會支援你的。”李邦藩說,只要朱慕雲願意,他甚至可以去憲兵隊給朱慕雲打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