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讓張斕再去趟應城,如果可以,如果六團拉不過來,請皇軍出手消滅之。”朱慕雲緩緩的說。
“可以。但你也不要作太大的希望,郭仁泰是幫派中人,在新四軍中本就是被排斥的物件。”李邦藩提醒著說,他當然希望能消滅這個六團,但他對郭仁泰沒信心。
張斕遠在古星,都能聽說郭仁泰的事情。這件事,如果不是新四軍故意放出的風聲,就是郭仁泰故意放出來的訊號。
“多謝局座提醒,對了,曾山似乎準備走。”朱慕雲突然說。
“走?他要去哪裡?”李邦藩詫異的說,曾山雖然被停職,但並沒有撤職。只要孫明華的事情調查清楚了,還是可以恢復工作的嘛。
“他準備處理手底下的房產和商鋪,名義上是要為孫明華活動,可誰知道是什麼情況呢。我懷疑,他是不是怕被孫明華牽連,想一走了之?”朱慕雲說。
“腿長在他身上,真要走,我們也攔不住。”李邦藩不以為意的說。如果曾山主動離開,他還巴不得呢。曾山在政保局有很大的影響力,如果曾山能離開,對他來說反而是好事。
隨後,朱慕雲把張斕叫來,同意他再去應城。但是,去的時候要帶上電臺,方便與自己隨時聯絡。另外,還要帶一筆錢。
“如果郭仁泰還能在新四軍待下去,讓他提供情報,請應城之皇軍配合,就地消滅六團。如果他想馬上過來也可以,但要儘量多帶人。”朱慕雲說。
“過來後如何安排呢?”張斕問,郭仁泰最關心的還是這個問題。
“如果他願意在應城,可以讓他在在當地駐軍任職。如果他願意來政保局,可以安排在你的四科。除了電臺,你再帶筆錢過去,不要中儲券,我給總務處打電話,給幾根金條吧。”朱慕雲緩緩的說。
不管郭仁泰是不是團長,在朱慕雲眼裡,他要是沒帶部隊過來,最多也就能擔任一個情報員。至於帶錢,他根本就沒想過要給郭仁泰。
張斕帶著電臺出發後,朱慕雲馬上去了趟四維路十二號,見到許值。迅速將應城六團之事告訴了許值,請求組織馬上處理。
“張斕帶了電臺和金條,明天應該會到應城,帶的人不多。”朱慕雲說道,他希望應城方面,在處理郭仁泰的理,能截下張斕。無論是電臺還是金條,都是新四軍最缺的。
“我馬上給家裡發報。”許值說,朱慕雲想得還真是周到。
張斕帶上電臺和金條,還以為是朱慕雲一片好意。哪想到,這是朱慕雲送給應城地下黨的一份禮物。張斕,只是替朱慕雲跑腿罷了。
“另外,最近是不是成立了平漢路工作委員會?”朱慕雲又問。他將今天獲得的,關於湘鄂豫邊區建立平漢路工委之事,向許值說明了。
“此事我不知道。”許值搖了搖頭。
“連我們都不知道的事,政保局竟然知道了,實在是可怕。”朱慕雲擔憂的說,他不知道許值是真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不管如何,自己都盡了告之的義務。
“李邦藩在軍統的內線,全部挖出來沒有?”許值問,既然知道了,就不算可怕。其實,敵人應該覺得害怕才行,朱慕雲潛伏在他們中間,給黨提供了太多的情報。
“可能還差一個。”朱慕雲說,或許只有一個內線了,但朱慕雲不得不懷疑所有人。
“也是難為你了。”許值說,尋找內部的敵人,是件非常困難又殘忍的事。況且,朱慕雲還得秘密審查,就更加困難了。
“有組織給我當後盾,什麼困難也能克服。”朱慕雲說。
第二天晚上,曾山回到家後,就有人找上門來,想求購房產。曾山很是意外,看來自己散佈出去的訊息,終於發揮作用了。曾山已經決定,明天無論如何也要離開古星。
孫明華已經被抓進憲兵隊幾天了,隨時可能招供。而且,據他掌握的訊息,孫明華很有可能是軍統的“公雞”。今天下午,他特意去年趟大和街,與山木見了一面。山木告訴他,軍統方面確實傳來訊息,“公雞”將暗殺李邦藩。
不管孫明華是不是“公雞”,曾山都得作好最壞的打算。之前他確實非常信任孫明華,可現在,他唯一相信的,只能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