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邦藩將任務跟朱慕雲說明,調查“公雞”雖然很重要,但也無需朱慕雲如此急不可待的趕來。看到大冷天的,朱慕雲的額頭上竟然有細密的汗珠,李邦藩心裡竟然有些慚愧。
“你應該看過全域性人員的檔案了吧?給你的任務只有一個,調查3年冬季以後,加入政保局的人員。特別是那些,參加過軍統臨訓班訓練的人,必須全部找出來。”李邦藩鄭重其事的說。
“軍統臨訓班?”朱慕雲一驚,政保局有不少是從軍統過來的。但要說臨訓班畢業的,除了當初的陽金曲、馬興標、賈曉天等人外,似乎就沒什麼了。
畢竟,3年之前就參加軍統的,都是老資格。現在的鄧陽春,就是臨訓班畢業的。臨訓班兩百餘人受訓,無論是在軍統還是在南京,都有了一定的地位。現在還混在低層的人,基本上沒有。
當然,朱慕雲也是軍統臨訓班畢業的。只是,他這個臨訓班屬於特批。朱慕雲是在三九年才接受鄧湘濤單獨訓練的,按說,他應該是息烽班的學員。可是,息烽班的資格不夠。戴老闆在朱慕雲立功後,特別將他的檔案,改成了臨訓班。
“實話跟你說吧,有證據表明,軍統隱藏在古星的臥底‘公雞’,就是臨訓班畢業的。我懷疑,這隻公雞,很有可能就在我們政保局。”李邦藩擔憂的說,既然“野草”都能在政保局,“公雞”有何不可?
“局座,‘公雞’是羅澤謙說的吧?他的情報,現在看來,可不那麼準。”朱慕雲提醒著說,羅澤謙現在人屍未見,他在古昌提供的六師通共的情報,經證實純屬子虛烏有。
這麼重要的情報,羅澤謙都能出錯,“公雞”的情報,當然也可能是偽造的。至於理由很充分,就是要造成政保局內部人心惶惶。
“古星有個‘公雞’,這是經過證實了的。”李邦藩搖了搖頭,羅澤謙關於六師的情報確實有誤,但“公雞”這個代號,確實存在。
“好吧,我會把所有人全部過一遍。只是,‘公雞’潛伏在古星,未必就會在政保局。”朱慕雲說,李邦藩讓他調查“公雞”,感覺有點怪怪的。
“首先要保證我們局沒有,才能擴大範圍,去其他部門調查。”李邦藩說。
“是,我會盡快調查的。”朱慕雲鄭重其事的說,趁著機會,他又能把全域性人員的檔案,仔細的審查一遍。
“竹先生那邊怎麼樣了?”李邦藩突然問,雖然上面沒給具體時間,可一旦問起來,必須有足夠的資訊。
“已經開始操作了,他身邊的人,有一對野鴛鴦。”朱慕雲說,據他最新的調查結果,何佩璐的司機郭造時,與何府的下人有一腿。
在其他地方,這種事情也是忌諱。何府,更是嚴禁下人之間有這種關係。一旦何府知道,恐怕他們都會被趕走。
“你打算怎麼操作?”李邦藩問,朱慕雲對這些事情的處理,比他還有經驗。
李邦藩號稱是中國人,但實際是日本人。他對中國的很多人情世故,並不太懂。因此,也會造成他在處理人事方面的問題時,無法左右兼顧。
“暫時還沒跟他們接觸,多掌握些資訊,才能對症下藥。”朱慕雲說,原本,他想請李邦藩“明示”,但這種事情,李邦藩未必會懂。日本人除了威脅利誘外,似乎也想不出其他辦法。
朱慕雲最終的辦法,也有可能是威脅利誘。但是,要怎麼樣做,才能讓達到最好的效果,卻值得商榷。
李邦藩正要說話的時候,他桌的電話響了起來。他抓起電話,聽了一會,就說道:“你們撤出來吧,在周圍布控就可以。”
“局座,沒什麼事的話,我先走了。”朱慕雲試探著問。
“你今天是不是對鐵路飯店進行了突擊檢查?”李邦藩問,剛才的電話是鄭思遠打來的。早上的電報,最終他交給了鄭思遠。
而鄭思遠也最終沒讓他失望,很快,行動隊的人就發現了軍統送貨的人。並且,對之秘密逮捕。鄭思遠親自帶著行動隊的人,守在鐵路飯店二零四房間。可是,剛剛鄭思遠彙報,憲佐班的人,正在對鐵路飯店突擊檢查。
“鐵路飯店?應該是的。我今天讓一科,對車站路進行了檢查。憲兵分隊的憲兵小隊被調走了,我們憲佐班總不能無所事事吧。從今天開始,每隔一天,對法租界的街道進行一次突然檢查。”朱慕雲平靜的說。
可他心裡,卻翻起了驚濤駭浪。從李邦藩嘴裡說出“鐵路飯店”這四個字,聽在朱慕雲耳中,不亞於炸了一個響雷。
這說明什麼?李邦藩已經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