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慕雲認為,兩天之內不得外出,也不能與外界聯絡,實在有些苛刻。畢竟,他們都是有身份的人,也是政保局的中流砥柱。怎麼能如此不信任呢?
只是,朱慕雲心裡再有不滿,也不會說出來。李邦藩懷疑“公雞”就在政保局,鑑於“公雞”是臨訓班畢業,如果真在政保局,一定擔任了重要職務。很有可能,就在今天開會的這些人當中。
“慕雲,你說這叫什麼事。我們什麼事也幹不了,只能陪著鄭思遠唱戲。”孫明華散會後,與朱慕雲一起到了經濟處的辦公室,滿腹牢騷的說。
“明哥,剛才在會上還強調了,要團結合作嘛。我們犧牲小我,是為了抓捕軍統‘鵝’這個大我嘛。”朱慕雲笑吟吟的說。雖然他也急著要出去,但不會表露出來。
他一直沒想到,要怎麼樣與重慶直接聯絡。鄭思遠的話提醒了他,自己可以指定密碼本嘛。重慶什麼樣的書搞不到?只要於心玉將自己的呼號、波長和密碼本告訴重慶,很快就能與總部直接聯絡。
於心玉暫時可能不會與重慶聯絡,可是,收到自己指令後,她可以啟用備用方式與重慶聯絡。可以透過她,向重慶傳遞情報。電臺出事沒有關係,以“鵝”的能力,搞到電臺還是可以的。
其實,只要給於心玉關鍵的幾個配件,她就能自己組裝電臺。這也是軍統潛伏在敵後工作者的最常用方式,畢竟,電臺在運輸過程中,很容易察覺。當然,朱慕雲是不可能動手組裝電臺的。
他在鄧湘濤那裡學到的東西很全面,但是樣樣稀鬆。邏輯推理,是他天生的。幸好他沒搞行動,否則的話,早就為黨國盡忠了。
“我倒要看看,鄭思遠到底能不能抓到‘鵝’。”孫明華說,他倒希望鄭思遠一無所獲。
既然情報處沒機會了,他也不希望鄭思遠成功。人就是這樣,自己好不了,也不希望別人好。
“明哥,這些跟我們沒什麼關係,你看是不是再叫兩個人,把牌桌子搭起來?”朱慕雲說,鄭思遠在鐵路飯店抓“鵝”,肯定是空喜歡一場。
“沒問題,這兩天正好可以過足牌癮。”孫明華說。
於心玉中午與朱慕雲吃過飯後,直到下了班後,才急忙去了江岸街和豐公寓。朱慕雲透露的資訊實在太重要了,之前她也忽略了汪永華。一想到自己與重慶的電報,可能被政保局截獲並且破譯,她就萬分焦急。
然而,於心玉再焦急,也不能擅自與總部聯絡。原本,她這部電臺,將主要與“鵝”聯絡,同時服務於整個古星組。總部與她的聯絡時間,是在晚上八點至九點。這段時間之外,她的電報不會有人接收。
現在的於心玉,已經不再是獨立電臺,而是屬於古星組。原本,沒有組長“鵝”的命令,她都不能與總部聯絡。只是此次太過緊迫,她很擔心“鵝”的安全。
今天於心玉與總部聯絡,啟用了新的波長和呼號,當然,密碼本自然也更換了。一旦她換了波長,政保局再想截獲她的電報就很難了。
這就像一塊拋入空中的石子,在空中出現的時間就那麼幾秒。如果不能在此期間抓住機會,石子就會落回地上。可以說,只要更換波長,剛開始發報,必定是安全的。只是,更換波長前,她還得用原來的波長,向總部發一個識別碼。
這個識別碼,是提醒總部,她要更換波長、呼號和密碼本了。於心玉原來負責單獨電臺,為了安全起見,與重慶有好幾套備用的波長和呼號,以及密碼。這個識別碼,是提前約定好的。哪怕被人截獲,甚至破譯,也是無用的資料。
於心玉很擔心“鵝”的安全,畢竟,“鵝”可是她一直很仰慕的“公雞”。此次送貨人出了問題,如果“鵝”貿然去接貨,一定會落到政保局的圈套中。
於心玉向總部請示,要主動與“鵝”聯絡。然而,總部並沒有批准。這讓於心玉很奇怪,如此危機時刻,怎麼能視“鵝”的安危於不顧呢。
她再次發報,強調“鵝”的安全,關係到整個古星組。其實,再次給總部發報,於心玉是違反規定的。只是,她太過關心“鵝”的安危。她還沒跟“鵝”見過面呢,總部讓“公雞”更換代號為“鵝”,並且擔任古星組長。她就一直在期待,什麼時候、什麼地點,以什麼方式與自己仰慕的這位臥底英雄見面。
在於心玉心目中,無數次描繪了“鵝”的模樣。他應該是高大、帥氣,說話溫文爾雅。眼睛明亮,笑的時候,嘴角輕輕向上翹起,能照亮整個天空。
在她心裡“鵝”是完美無缺的,甚至,為了“鵝”的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