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長,會不會出事了?”熊秉厚擔心的說。
“恰恰相反,黃鼠狼不出現,說明我們的行動很成功。”羅澤謙篤定的說,想必,政保局此時正在全力搜捕軍統的人。可是,行動一結束,蘇思明就撤了回來。政保局想要抓到他,根本不可能。
“恭喜站長。”熊秉厚奉承的說。
“沒有得到朱慕雲死訊之前,不敢妄言。”羅澤謙搖了搖頭,可是嘴角浮現的笑容出賣了他。此事他還是很得意的,第一次讓朱慕雲跑掉了,他不可能永遠有這樣的好運氣。
“今天是朱慕雲,下次就輪到李邦藩。政保局殺了我們幾十名兄弟,這個仇一定會報。”熊秉厚鄭重其事的說。
“醫院那邊,有什麼情況?”羅澤謙說,雖然他沒讓鄧陽春去打探訊息,但卻給熊秉厚佈置了任務。熊秉厚和汪永華,是他從重慶帶來的,是他最信得過的手下。
“我安排了人在雅仁醫院,但這次政保局的人,直接送到了陸軍醫院。我們的人進不去,只知道送了不少人。”熊秉厚說,以前陸軍醫院只接收日本籍病人,他讓人守在雅仁醫院門口,也可以從側面推斷政保局的傷亡情況。
可哪想到,此次受傷的人,竟然直接送到了陸軍醫院。等他收到訊息,受傷的人早就送進了醫院。
“走吧,黃鼠狼看樣子不會來了。”羅澤謙看了看時間,已經超過接頭時間半個小時了,按照接頭原則,此次接頭取消。
政保局的人將傷者,直接送往陸軍醫院,羅澤謙估計,蘇思明彙報的情況,還是比較準確的。回去之後,羅澤謙還在想,是不是應該先向總部彙報。不管朱慕雲是生是死,至少第一階段還是勝利了。
然而,當他剛回到古星站的機關所在地,汪永華就給他送一份總部的電報。這份電報的內容,讓羅澤謙目瞪口呆。這是一份措詞嚴厲的電文,質問他為何要對朱慕雲下手,而且依然不請示報告。
“站長,總部是怎麼知道我們行動內容的?”熊秉厚站在旁邊,也看到了電文內容。
中午才發生的事情,總部這麼快就知道了。這說明總部在古星,還有其他的情報渠道。或者,古星站有人直接向總部彙報了今天的行動內容。
讓熊秉厚吃驚的,不是總部知道得這麼快,而是電文的語氣。古星站襲擊朱慕雲的行動,並沒有得到局本部的支援。
“當然是有人擅自向總部彙報了。”羅澤謙將電文揉搓成一個紙團,狠狠地摔在地上。
羅澤謙指的“有人”,自然是指鄧陽春,或者沈雲浩。這兩人都是原來鄧湘濤的干將,生怕自己在古星幹出成績似的。
“站長,既然人家跟我們不是一條心,是不是該採取措施了?”熊秉厚說,他當然明白羅澤謙的心意。
其實,這件事羅澤謙還真錯怪了鄧陽春。此事與他沒一點關係,是於心玉向總部彙報的。下午,於心玉突然接到了政保局的“正式”通知,朱慕雲在中午的襲擊中“喪生”,請她節哀順變。
於心玉當時大吃一驚,這怎麼可能呢,朱慕雲是如此惜命,有點風吹草動,就想把自己藏起來。然而,中午巨大的爆炸聲,她也聽到了。據政保局的人說起,朱慕雲死的很慘,屍骨無存。
於心玉聽到訊息後,當然要第一時間向總部彙報。而戴老闆得知,朱慕雲竟然死了,很是生氣。這才有了發給古星的那封措詞嚴厲的電文,要不是隔著這麼遠,戴老闆真想給羅澤謙幾耳光。
跟他說得這麼明白了,羅澤謙竟然還是陽奉陰違。得到朱慕雲的死訊,戴老闆心裡一痛。這可是軍統在古星最優秀的特工啊,就這麼死在自己人手裡,他能想得通麼?早知如此,應該將朱慕雲的身份及時告之羅澤謙。
朱慕雲也沒有猜到,李邦藩竟然還會來這麼一手。李邦藩並非懷疑於心玉,他只是覺得,做戲要做全套。所以,當朱慕雲的手下來請示,要去白石路173號,給朱慕雲拿換洗衣服的時候,李邦藩自然沒有同意。他只是讓人去買了幾套衣服,給朱慕雲送到了陸軍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