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很滿意。
“你仔細看,這方硯,硯色棕褐,硯側及硯背則多碧眶黃睛的長形石眼。硯面的墨池畔有一凸起的短柱,柱中心有石眼象徵月亮,並淺雕隱起的雲紋迴繞之。硯背則就石眼位置,高下錯落雕成六十餘細長柱,柱端各一眼象徵眾星。硯右側則刻有傳為蘇軾所寫的短文,將黑色墨水掩去硯面石眼的意象,比擬成黑夜的天空-烏雲飄來遮掩了月色,直到風起雲移,星月才又重現光芒。這不是蘇軾的從星硯,又是什麼。”謝生立原本話不多,但一起說古玩,馬上變得滔滔不絕。
“跟著謝先生,真能學到不少見識。這東西放在我這裡,簡直就是埋沒了,送謝先生笑納。”常百諾拱了拱手,微笑著說。
“太貴重了,受之有愧,受之有愧。”謝生立嘴上說受之有愧,但已經把從星硯收好,珍之又珍的放到了懷裡。
“謝先生,聽聞古星市將改為古星特別市?”常百諾問,古星市現在屬湖北省管轄,如果改為古星特別市,將直屬南京政府管轄。不但行政級別將上升,以後由南京管轄,各種財政政策,也將大為優待。
“我倒是聽何省長提過一句。”謝生立點了點頭,他所說的何省長,大名何燮堂,去年十一,才剛就任湖北省長。
“聽說張市長意去天津,新的市長,省裡有意向了麼?”常百諾問。
“百諾,看來你志向遠大嘛。”謝生立笑了笑,古星特別市的市長,可不是隨便什麼人都能當的。不但需要資歷,而且這也是一個很危險的職業。重慶那邊,最喜歡暗殺的,就是這樣的目標。就連何燮堂,也遭到多次暗殺。
“不敢,只是想多為古星人民造福罷了,希望謝先生能成全。”常百諾微笑著說。
“我雖是省政府的顧問,但也只有建議之權。我可以提議,但能否心想事成,還得靠你自己多努力。”謝生立意味深長的說,他只能錦上添花,卻無法雪中送炭。
“謝先生德高望重,你的建議,何省長是很重視的。”常百諾開心的笑了,自己一方硯,能換來謝生立的支援,絕對是賺了。
朱慕雲到了法租界後,趁機去了趟江岸街和豐公寓。這個時候,於心玉應該下班回家。他也沒有提前打電話,於心玉見到朱慕雲,很是意外。
“你怎麼也不提前打個電話?”於心玉開啟門,卻沒有讓朱慕雲進去的意思。朱慕雲總是搞突然襲擊,讓她很不高興。
“就是想給你一個意外的驚喜嘛,今天我上任二處處長,在巴黎飯店請客,現在隆重邀請你參加晚上的宴會。”朱慕雲微笑著說。
“你們二處的人吃飯,我去幹什麼?”於心玉說,突然,她好像想起了什麼,驚訝的說:“你調到二處了?”
“兼任二處處長,怎麼樣,你的男朋友還有兩把刷子吧?”朱慕雲得意的笑道。
“我再給你把刷子,你天天去刷牆算了。你們吃飯,不是一向都在古星飯店麼,怎麼今天來法租界了?”於心玉隨口問。
“本來是在古星飯店的,沒想到,包廂被財政局的常百諾佔去了,他為了請省政府的顧問謝生立吃飯,生生的把兄弟們擠了出來。我官小位卑,不敢跟他爭啊,只好跑來法租界吃飯了。”朱慕雲苦笑著說。
“怪不得,原來是被人趕出來的。”於心玉譏諷的說。
“他把我趕出來,自己也不會好過。聽說,常百諾和謝生立的司機和保鏢,都被憲兵隊當成抗日分子抓走了,我看他們吃完飯後,得走路回家了。”朱慕雲微笑著說。
“今天晚上我有點累了,明天再單獨陪你吃飯,如何?”於心玉心裡一動,朱慕雲總是給自己帶來驚喜。
重慶鑑於古星站的成績,總部認為,古星站應該肩負起更大的使命。最近,要求古星站嚴懲各種漢奸。而常百諾和謝生立,都是響噹噹的漢奸,正是軍統的鋤奸物件。
“這可是你說的,明天我就在這裡,跟你吃燭光晚餐。”朱慕雲突然走近一步,笑吟吟的說。
“不要得寸進尺。”於心玉啐了一口,馬上關上了門。
朱慕雲沒有再糾纏,他的任務已經完成,想必於心玉得到訊息後,會第一時間通知鄧湘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