滕昊祖仔細看著政保局的檔案,仔細的將自己認識,或者可能認識的,那些人的檔案,全部抽出來。姜天明來政保局上任,從特工總部也帶了一部分人。比如說尹有海和聶俊卿,都是他從上海帶過來的。
滕昊祖當時也在特工總部,所以他跟這些人,都是認識的。至於陽金曲和馬興標,以前也有過接觸。但是,這些從上海過來的人,顯然不會是“鯽魚”。而局裡的其他人,之前他又不認識。
“你不會告訴我,鯽魚就在這些人當中吧?”姜天明看著滕昊祖挑出的檔案,很是不滿的說。
“我可沒這樣說,但確實只有這些人,才是我之前認識的。”滕昊祖無奈的說,鄧湘濤沒有把話說明白,他也不好多問。鄧湘濤當時說的,只是他可能認識鯽魚,未必就真的認識。
“你先回去吧,現在,連指向都沒有,與滕昊祖見面,更得謹慎。”姜天明叮囑著說。
回到政保局後,姜天明把滕昊祖挑出來的檔案,擺放到桌上。這些人幾乎都是從上海來的,他們會有問題嗎?聶俊卿、陽金曲、尹有海、馬興標,還有賈曉天……。
事實證明,賈曉天正在共產黨潛伏在政保局的“科長”,共產黨還在確溝,給賈曉天舉辦了一場隆重的追悼會。連賈曉天都成了共產黨,這些人當中,被軍統收買,也能說得過去。
“局座,陸冠峰的死刑執行完了。”陽金曲知道姜天明在等著結果,回到局裡後,第一時間向他彙報了。
“近期,軍統可能會將陸冠峰的家人,送往重慶。你的人,負責嚴密監視。”姜天明說,軍統最近的動作很頻繁,簡直沒把政保局放在眼裡。這一切,都是因為那條“鯽魚”。如果抓到,一定要把他燉了。
“是。”陽金曲鄭重其事的說。
“陸冠峰死前,沒有胡言亂語吧?”姜天明隨口問。
“沒有,他跟朱慕雲見了面後,倒是想誣陷朱慕雲是軍統分子。可是,陸冠峰並不知道,我們就在隔壁聽著,他的所謂栽贓,就是一場鬧劇。”陽金曲笑著說。
“他自己是軍統分子,就希望全世界都是軍統分子。這樣的人,幸好提前發現,否則的話,早晚是個禍害。”姜天明冷冷的說,陸冠峰也太蠢,他是朱慕雲親手抓的,如果他誣陷其他人是軍統分子,自己或許還會相信。但說朱慕雲是軍統分子,沒人會相信的。
這種智商的人,當初也不知道是怎麼看上他的。幸好發現得早,否則的話,又是第二條“鯽魚”。
“局座,局裡的這條鯽魚,隱藏得很深。你看,是否從重慶那邊,打聽一下?”陽金曲說,姜天明把尋找“鯽魚”的任務交給他,雖然是對他的絕對信任,但也給了他巨大的壓力。
“唐新剛到重慶,已經被送到監獄了。為了讓重慶更相信他是算盤,我們得有所動作。”姜天明說,像“鯽魚”這樣的潛伏者,檔案都是加密了的,一般人根本就看不到。
現在,政保局唯一能做的,就是讓重慶相信,唐新就是打入軍統的“算盤”。一旦坐實了唐新的罪名,滕昊祖也就安全了。剩下的,就是全力尋找“鯽魚”。
“如果我們真把唐新當成算盤的話,按照以前的慣例,軍統抓了我們的人,是不是要對軍統進行報復?”陽金曲說,既然要讓唐新成為“算盤”,就得按照真正的“算盤”被抓,政保局的反應來行事。
“不錯。所以,安排一次報復行動,並且在會上討論。”姜天明點了點頭,他最想做的,其實還是刺殺鄧湘濤。只不過,鄧湘濤太過狡猾,很難找到他的確切情報。
如果“鯽魚”真在政保局上層的話,這個報復行動的會一開,鄧湘濤馬上就會知道。至於行動要不要展開,已經完全沒有必要,讓鄧湘濤知道,就足夠了。
朱慕雲剛把金條送到李邦藩辦公室不久,就接到了尹有海的電話。局裡有個重要會議,處級幹部都必須參加。朱慕雲就在鎮南五金廠,自然不能缺席。
“處座,又出什麼事了?還要開會討論?”朱慕雲問李邦藩。
“最近曾山和姜天明,都有些神神秘秘,你注意點就是。”李邦藩叮囑著說,對滕昊祖的事情,他並不知道。鯽魚的存在,無論是姜天明,還是曾山,都沒有跟他說明。
“只要跟我經濟處無關就好。”朱慕雲漫不經心的說。
“陸冠峰被槍決,你覺得誰能當科長?王強?還是另外安排人?”李邦藩問,經濟處的人事,他願意聽聽朱慕雲的意見。陸冠峰和吳國盛到任後,自己每個月的收入,直接少了一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