邦藩,已經有近一年時間了。
李邦藩告訴她,自己在政府機關工作,平常比較忙。對此,沈雨珊從來沒有抱怨,她覺得,李邦藩是個可以寄託終生的人。以前,她都是租的地方,李邦藩有時間就會來看她。直到今天,她才有了自己的家。
金松弄的這棟房子,雖然不大,但佈置得很精緻。可以看得出來,李邦藩是花了很多心思的。剛才,李邦藩打來電話,說中午會過來吃飯。她馬上去準備飯菜,一心等著李邦藩回來。
李邦藩中午吃過飯,睡了一覺,快到傍晚的時候才回去。雖然只是幾個家常小菜,但是吃的很舒暢,也很自在。跟沈雨珊在一起,沒有勾心鬥角,也沒有爾虞我詐,
而李邦藩前腳剛走,賈曉天后腳就出現在對面的房間。那間房有兩個人,他們負責二十四小時,監視對面的沈雨珊。同時,房間內還有臺監聽裝置,可以隨時監聽對面房間的動靜。
“有什麼動靜?”賈曉天問。
“下午鄭思遠回來了一趟,剛走。”譚新傑說道,他並不是經濟處的人,而是賈曉天從行動隊借的。
“他們的談話,記錄下來了嗎?”賈曉天拿過監聽記錄,上面記錄著李邦藩和沈雨珊的談話,但兩人之間,並沒有說特別的話。
沈雨珊不知道李邦藩的身份,而李邦藩也不會把工作上的事,跟沈雨珊說起。賈曉天想要找到李邦藩的把柄,恐怕很難。但賈曉天有他自己的辦法,他調查過沈雨珊,這是一個單純的姑娘。她父親死於日本人的轟炸,母親與是因此而死,如果他知道李邦藩是特務,肯定會義憤填膺。
當然,賈曉天不能以現在的相貌去見沈雨珊,賈曉天經營精心化妝。他身著絲綢白褂,鼻樑上架著閃閃發亮的金絲眼鏡,手裡則拿著一把書有名人字畫的絹扇,一副老闆的派頭。
“你找誰?”沈雨珊聽到敲門聲,開啟門一看,外面站著一個並不認識的中年人。
“沈小姐吧?我是你父親的朋友。”賈曉天微笑著說,他知道,沈雨珊對她父親的事情,知道得並不多。而且,她父親是商人,交遊很廣。
“父親的朋友?你怎麼找到這裡來的?”沈雨珊驚詫的說,自己才搬來金松弄,馬上就有父親的朋友找上門。要知道,她自己的朋友,都還不知道這個地方呢。
“對你的情況,我一直很關注。只是,沒有到,你會跟李邦藩交往。”賈曉天嘆息著說。
“邦藩怎麼啦?”沈雨珊並沒有細想,聽到賈曉天說起李邦藩,馬上就被轉移了話題。
“你不知道他的身份?”賈曉天佯裝不解的問。
“他在市政府上班。”沈雨珊說,雖然市政府也是為日本人做事的,但她勉強還能接受。
“知道政治保衛局嗎?”賈曉天冷冷的問,雖然政保局的權力很大,但政保局的名聲也很臭,特別是在老百姓的眼裡,就是特務、漢奸,對他們恨之入骨。
“知道,特務機關。”沈雨珊點了點頭,她心裡有些害怕。
“李邦藩是政保局的副局長,是日本人的走狗,殘害我們古星人的漢奸!”賈曉天憤慨的說,雖然這也是罵他自己,但此時他一點感覺也沒有。
“不,不可能,我不相信!”沈雨珊捂著臉,驚叫著說。
“看看吧,這是他的照片。雨珊,你要想想,你父親是怎麼死的?你跟李邦藩交往,你父母在九泉之下,能安心嗎?百年之後,你如何去見他們?”賈曉天“痛心疾首”的說。
“可我真心喜歡他。”沈雨珊遲疑著說,她也很痛恨特務,但李邦藩給她的印象,則是一個謙謙君子。
“那是你沒見識過他的殘忍。他殺中國人有如草芥,我們有多少同胞,死在他手裡了?可以說,李邦藩雙手,沾滿了我們的鮮血!”賈曉天義正詞嚴的說。
沈雨珊聽著賈曉天的話,渾身顫抖著,她只是亂世中苟活的一個普通女子罷了。驟然遇到這種事,她方寸大亂,不知道該怎麼辦。
“我該怎麼辦?”沈雨珊喃喃的說。
聽到沈雨珊的話,賈曉天無聲的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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