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百朋聽到訊息,走到鄭思遠面前,啪啪,給了他正反兩記耳光。
“我是怎麼跟你說的,一定要小心,一定要小心,人呢?”張百朋發出一種受傷的獅子般的怒吼聲,他恨不得撕碎鄭思遠這個狂妄自大的傢伙。
“我覺得,呂江的,肯定得到了別人的幫助。”鄭思遠篤定的說,以他對呂江的瞭解,對方還沒有這麼強的反偵查能力。而且,他對手下的能力,也太過信任。四個人跟一個,竟然也會跟掉,他確實沒臉來見張百朋。
“這麼說,呂江與地下黨接上頭了?”張百朋更是憤怒,如果呂江與地下黨接上頭,鄭思遠卻不知道的話,性質更加惡劣。
“這個……”鄭思遠張口結舌,呂江如果得到了別人的幫助,必然是地下黨。可他的人,一直緊盯著呂江,並沒有發現啊。
“你必須把他的回來,哪怕是具屍體!”張百朋說,原本他還想讓二科給自己露臉,可呂江失蹤,就成現眼了。
呂江之所以能逃脫,確實有人幫忙,但不是地下黨,而是黃包車伕。三公子的百里車馬行,除了有汽車、馬車外,還有不少黃包車。這些黃包車,一部分租了出去,一部分由車馬行自己經營。
呂江的情況很危急,朱慕雲來不及向上面彙報,他找三公子商量,找了幾輛黃包車,趁著電影院散場,把呂江救走。整個過程如行雲流水,連後面的特務,也沒有看出端倪。他們一直以為,是呂江狡猾,哪能想到,還有黃包車伕的配合。
就算是在呂江看來,這一切也只是巧合。他坐在黃包車上,原本只沒有目的地,哪裡熱鬧、哪裡人多,就去哪裡。經過電影院後,他也是稀裡糊塗,就被擠了下去,等他回過神來時,已經到了一條小巷子裡。
很快,呂江發現,身後的特務不見了。他大喜過望,馬上又叫了輛黃包車,去了城北。呂江自然不能去緊急聯絡站,在沒有確認身後的特務是否還在時,他必須與特務周旋。
第二天,朱慕雲將呂江順利逃脫的情報,傳回了組織。但下午,他收到情報時,卻是一封批評信。組織上嚴厲的批評了他的行為,呂江確實要救,但那不是朱慕雲的任務。朱慕雲的職責,是釘在敵人內部,發揮更大的作用。
如果,因為營救呂江,而暴露身份,那這麼久的心血,就付之東流了。朱慕雲雖然也知道,自己的做法欠妥,但眼見自己的同志有危險,而不營救,他實在過意不去。
“朱科長,安全屋準備好了麼?有的話,現在我想要一間。”鄭思遠找到朱慕雲,既然呂江都失蹤了,安全屋的事,自然無需再保密。他也沒有興趣,再讓二科的人,自己去租什麼安全屋。
“當然。”朱慕雲已經接到張百朋的命令,他讓華生去租了三套房子。這些房子的要求,只有一個,僻靜而不引人注意。
“雲哥,他拿走了四方坪的那套房子。”華生隨後就向朱慕雲稟報,總務科是二處的管家,而他又是朱慕雲的管家。
“嗯。”朱慕雲應了一句,表示知道了。四方坪離二處並不遠,最重要的是,袁旺財和羅泉,就住在那裡。想知道安全屋的情況,可以讓袁旺財設法打探,這比讓華生的乞丐朋友去,更合適。
朱慕雲並沒有去猜測,鄭思遠要安全屋幹什麼。但二科的任務,就是對付抗日分子。安全屋的使用,要麼是抓到了重要人犯,不便帶回來審訊。要麼是,有需要保護的重要人物。總而言之,安全屋內的人,都很重要。
但朱慕雲認為,鄭思遠剛剛犯了錯誤,讓呂江逃脫,手裡恐怕也沒什麼重要人物。但很快,情報處傳來了好訊息,他們破獲了一個地下黨的聯絡站,抓獲了兩名地下黨。而其中之一,便是呂江。
聽到這個訊息的時候,朱慕雲簡直驚呆了,這怎麼可能?鄭思遠難道一直都在演戲?要真是那樣的話,呂江應該早就叛變了。但自己在審訊室,監聽到了訊息,呂江並沒有叛變才對。
鄭思遠得知這個訊息的時候,也很驚訝。自己手裡逃掉的地下黨,沒出兩天,就被情報處給抓獲,這是典型的打臉,而且打得他生疼。
“赤柴重八藏,你真為你羞愧,你不是找不到呂江嗎?情報處是怎麼找到的?!”張百朋再次給了鄭思遠兩記重重的耳光,力的作用是相互的,反彈力讓他手掌發麻。
“我也不知道。”鄭思遠被搞糊塗了,情報處的人,他見識過,與自己的人,根本不在一個檔次。被他們搶了先,自己真該買塊豆腐一頭撞死。
“呂江的家人,什麼時候可以送來?”張百朋問,鄭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