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濟處的處長,自然可以給鄭思遠授權。
其實任紀元早就向朱慕雲稟報了金寶的事,這個金寶,就是以前緝查二科自衛軍的金班長。朱慕雲剛擔任緝查一科科長時,去二科拜訪,就被那個金班長刁難過。
當時的金寶,深得陽金曲信任,在緝查二科要風得風,要雨和雨。金寶不但貪得無厭,而且膽大妄為。他仗著有陽金曲撐腰,什麼錢都敢要。從城北出去的貨物,大部分是運到北方城市,但像忠義救*,以及新四軍新開闢的遊擊根據地,很多物質,都可以從緝查二科的檢查站過。
原本朱慕雲還在考慮,應該如何處理金寶的事情,他也在等待時機。處理一個金寶容易,但面對金寶後面的陽金曲,就不好辦了。朱慕雲也在等待時機,拿下金寶的同時,也意味著他對緝查二科的全面掌控。
朱慕雲要調查緝查二科的人,李邦藩當然不會反對。李邦藩比鄭思遠,要精明得多。他一聽到朱慕雲要動緝查二科的人,馬上就想到,這件事只是導火索,很有可能引起政保局的全面對抗。
“只要有真憑實據,就放手去幹,萬事有我。”李邦藩說,他的真正身份,是姜天明無法比擬的。只要有證據在手,他就能得到本清正雄的支援。
朱慕雲得到李邦藩的支援,心中有了底。在鎮南五金廠,雖然他可以去情報處轉轉,但朱慕雲並沒有這樣做。情報處有地下黨,能避嫌還是儘量避嫌的好。但回到緝查二科,朱慕雲卻給孫明華去了個電話。
“孫科長,你這次的貨,出了點問題。”朱慕雲當然想知道地下黨的情況,但絕對不會主動問。而且,他最感興趣的是,情報處的情報,是從何而來。
“不會吧,怎麼可能有問題呢。”孫明華笑著說,他心裡其實明鏡似的,如果都是正常的貨物,怎麼可能賺錢呢。
“你的貨物寫著傢俱,但包裝不嚴,結果搬運的時候,從裡面掉出了大米。”朱慕雲說,他想要讓孫明華的貨物出問題,甚至都不用打招呼,只要使個眼色,就足夠了。
“啊,兄弟,你可得幫幫忙,這樣,晚上我在古星飯店作東,請緝查科的兄弟喝酒,不醉不歸。”孫明華忙不迭的說。
“作東就沒必要了,以後你讓那邊的人,多加註意就行。”朱慕雲笑著說。
“那不行,咱們兩兄弟好久沒見面了,一定要喝一杯。”孫明華說。
“如果一定要喝的話,那就來碼頭,你也知道,我這裡的廚子,手藝還是不錯的。前幾天,別人送了我幾瓶外國洋酒。”朱慕雲笑著說。
辦好這件事,朱慕雲把任紀元叫進了辦公室。二科的事情,他基本上交給了任紀元。朱慕雲很清楚,自己不可能長時間兼著兩個科的科長,李邦藩這是從賈曉天手裡奪權,不得已而為之。所以,他得儘快把任紀元培養起來,這次為任紀元爭取到副科長,也是提前鋪墊。
“金寶最近表現怎麼樣?”朱慕雲問。
“這小子仗著陽金曲和賈曉天,依然無法無天。昨天,他私自收了錢,就讓一個棉紗商的貨過關了。”任紀元苦笑著說。他雖然是副科長,但金寶並沒把他放在眼裡。現在的金寶,就像當初一科的路榮豐。
“私自收錢?沒蓋章他敢讓貨物過關?”朱慕雲詫異的說。
“他手裡有一批蓋好章的憑條。”任紀元說,金寶以前掌管著二科的印章,朱慕雲上任前,給自己留一批蓋好章的憑條,完全是可能的。
“等會二處的人會來,你把金寶交給他們。注意,不要引起恐慌。”朱慕雲說。
“好。”任紀元高興的說,他早就想動金寶,只是朱慕雲一直沒行動,讓他很失望。現在好了,金寶滾蛋,自己這個副科長,才算是名副其實。
金寶被帶到二科,剛開始還有恃無恐。但幾皮鞭下去,都還沒怎麼動刑,就像竹筒倒豆子一般,把他在緝查二科乾的那點事,全部抖了出來。朱慕雲也不知道,陽金曲怎麼會看上這樣的貨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