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訊息非常感興趣,至於地下黨的堅強意志,他並不意外。如果嚴刑有用的話,在抓到呂江時,早就動用了。
“我也只是聽孫明華這麼一說,情報處的事情,我不好多打聽,也不能打聽。孫明華說了,我就聽著,他要是不說,我也不會問。”朱慕雲解釋著說。
“你做的很好。”鄭思遠說,如果朱慕雲現在可以打探情報處的訊息,以後,是不是也可以打探二處的訊息。
“如果沒什麼事的話,我就回去休息了。”朱慕雲說,現在已經很晚,也不知道鄭思遠,是否還會採取行動。
鄭思遠自然也不敢耽擱,朱慕雲一走,他就馬上向張百朋彙報。情報處現在還沒有取得進展,如果把人要過來,問題應該不大。
可張百朋向姜天明申請的時候,卻得到了拒絕。雖然呂江曾經被二處抓獲,可現在是情報處的犯人。在情報處沒有審訊完之前,二處不能把人帶走。姜天明甚至還譏諷的說了一句:“如果地下黨再從二處手裡跑掉呢?”
“局座,現在陽金曲在特高課,情報處的工作停滯不前,如果他一天回不來,是不是情報處的工作,就一天不要乾了?”張百朋說,他原本只是想教訓一下陽金曲,但姜天明這樣的態度,讓他惱羞成怒。
“張處長,你是特高課出來的,能不能辛苦你去跑一趟?”姜天明這才想起,張百朋原來是特高課的翻譯。
姜天明心裡突然在想,陽金曲被特高課調查,不會跟張百朋有關吧?真要是這樣的話,陽金曲可就危險了。
“我去跑一趟,當然沒有問題。”張百朋沉吟著說。
“如果陽金曲能平安回來,你可以把那個呂江帶走。”姜天明知道,這是一個交易。
張百朋笑了,姜天明果然識時務。金寶能把陽金曲咬出來,進了特高課的陽金曲,說不定能把姜天明咬出來。中國人的事情,都是一串一串的,只要拎起一個,就能帶出一串。
進了特高課的人,能活著出來的機會非常渺茫。陽金曲雖然是政保局的人,而且還是情報處長,但他有通敵嫌疑,進了特高課後,已經受了酷刑。那些日本憲兵,可不管他是什麼身份。在他們眼中,中國人都是低等劣質之人,就算打死,也不值得可憐。
如果張百朋晚去一步,或許陽金曲就活不成了。可就算如此,陽金曲被帶出來後,雖然性命無憂,但遍體鱗傷,直接被送到了醫院。姜天明得到訊息後,第一時間趕到了醫院。
“金曲,你沒事吧?”姜天明關切的說,陽金曲被特高課帶走,他當時就找到了本清正雄,想擔保陽金曲,但本清正雄沒同意。
“死不了,局座,我絕對沒通敵。”陽金曲咬緊牙關,堅定的說。
他在擔任緝查二科科長時,確實有抗日物質經過,但哪個緝查科,會沒有這種事呢?他很懷疑,這次的事情,是朱慕雲搞出來的。
“這我當然相信。”姜天明沉著臉,世上沒有無緣無故的愛,也不會有無緣無故的恨。調查金寶,從一開始,就是針對陽金曲。只不過,當時他沒有提前發覺。
當然,這也怪陽金曲不會用人。金寶是自衛軍的兵痞,這樣的人,怎麼能重用呢?這是陽金曲當初種下的苦果,也不能完全怪別人。
“讓朱慕雲去緝查二科,他就沒安好心。”陽金曲受傷後,終於想明白,這件事必定是朱慕雲在北後搗鬼。
“朱慕雲只是條狗,他咬誰,還不是看他的主人?再說了,蒼蠅不盯無縫的蛋,你要是沒問題,還怕別人查麼?”姜天明冷冷的說,他對陽金曲也有不滿之處。
金寶的供詞,他仔細看過,陽金曲在緝查二科的時候,收受的錢財,可不是筆小數。但自己,並沒有收到陽金曲多少孝敬。這讓他很生氣,陽金曲太貪婪,甚至連朱慕雲都不如。
“局座,我們得反擊,不能任由這幫人胡作非為。”陽金曲說,他確實很貪財,但對姜天明還是很忠心的。
“你先把傷養好再說吧。”姜天明淡淡的說。作為政保局的局長,他當然不能讓大權旁落,可報復這種事急不來的,只能等待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