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朱慕雲的調查,這麼快就有了結果。李邦藩臉上露出了微笑,不管結果是否真實,至少朱慕雲是做了事的。可是張百朋,卻是一臉的狐疑。上次李玉清和劉慎之逃脫之後,他也讓陽金曲調查了。可是,陽金曲並沒有查出結果。
論業務能力,張百朋當然更加相信陽金曲。朱慕雲只是半路出家,嘴上的毛都沒長全,怎麼可能在一天時間,就將事情調查清楚呢。他下意識認為,朱慕雲只是糊弄。楊志雖然是情報處的人,但表現平平,他都沒什麼印象,怎麼可能是軍統的人呢?
“楊志?”張百朋喃喃的說,他對這個人,沒什麼印象。自從主持情報處後,他只抓大方向。細節末葉的事,全部交給陽金曲。
至於情報處的辦事人員,他並不瞭解。在張百朋心目中,他是大日本帝國的精英特工,是情報界的高手,打心眼裡,就瞧不起中國人。這些人在他眼裡,只是自己使喚的奴才,或者抓捕抗日分子的工具罷了。
“此人原來是警察局特務處的,在進入警察局之前,是一名小偷。經常在警察局抓進班房,後來特務處覺得,他能上房行走,他們行動的時候,需要這樣的人,就將他特招進了特務了。楊志好吃懶做,從特務處進入政保局後,手腳依然不乾淨。每次情報處出任務,他都會順手牽羊。有時,甚至會把一些重要物證,拿去當掉換錢。”朱慕雲介紹著說。
“這樣的人,怎麼也能進入政保局?!”李邦藩氣道,他一直覺得,安清會的人,才是地痞流氓,怎麼政保局也會有這樣的人呢。這種人,就算不是抗日分子,也應該清除掉。
“就算他是小偷,也不代表,就是他洩密的吧。或許,是有人屈打成招。”張百朋看了朱慕雲一眼,意味深長的說。
“張處長,你可能對他這種人,還不是很瞭解。只要有點利益,他什麼都可以出賣。楊志沒什麼愛好,喜歡聽戲、喝酒,只要喝了酒,就胡說八道,連他自己都不知道,說了些什麼。”朱慕雲並不生意,反而微笑著解釋說。
就算是屈打成招,只要操作得好,無論是誰,都說不出什麼。他的話,有意無意說起,張百朋對楊志這樣的人並不瞭解。只要是真正的中國人,必然對小偷深惡痛絕。
果然,聽了朱慕雲的話,張百朋不再說話了。他本就不是中國人,雖然精通漢語,現在還能說點古星的本地話。可是,對中國的民俗風氣,未必就全懂了。他整天混跡在中國人當中,很容易露出馬腳。
“先去開會,研究如何對付軍統。”李邦藩說,他吃了這麼大的一個虧,如果不報復,那才怪了。此次,要集中全市之力,打一場消滅軍統的殲滅戰。
“經濟處和二處,堅決聽從局座安排,嚴厲打擊古星的各種抗日分子。”朱慕雲堅定的說。這個時候,正是積極態度的時間。只要說幾句漂亮話,就能贏得李邦藩的好感。何樂而不為呢?
張百朋聽到朱慕雲這個馬屁精的話,心裡直想作嘔。這種話,打死他都說不出來的。或許,這就是朱慕云為何能討得李邦藩歡心,而自己總是挨耳光的原因吧。但就算知道,張百朋也不可能,為了迎合李邦藩,而在他面前低三下四。
“局座,武副局長還沒有來。”尹有海敲了敲門,進來報告。
“他幹什麼去了?”李邦藩眉頭緊蹙,不滿的說。
“我提前一個小時打的電話。”尹有海說,他是按照級別打的電話,第一個通知曾山,其實是武尚天。現在,朱慕雲和餘國輝都到了,武尚天反而沒有出現。
“你去催一下。”李邦藩說,他是政保局的一把手,總不能開會的時候,比武尚天早到吧?如果自己在主持會議,武尚天突然闖了進來,豈不是沒有面子?
朱慕雲聽到,卻是心裡一動。按照約定,晚上游擊隊才會動手。可是,現在才下午。武尚天對局裡的會議,還是很重視的。這麼久沒來,說不定真的遇到了意外。他相信,不用多久,就會有準確的訊息。
果然,沒過一會,尹有海再來彙報。但這次,他是跑著來的,一進來馬上說道:“局座,武尚天遇襲。”
“什麼?是什麼人乾的?有沒有受傷?”李邦藩驚詫的問。武尚天是什麼人?他下意識的認為,這是軍統乾的。這些人膽子也太大了吧。
“武尚天並無大礙,只是他身邊的阿大,身受重傷,已經送醫院搶救。”尹有海看了李邦藩一眼,說。
雖然武尚天沒受傷,但他還是去了醫院。並不是想治療,而是牽掛阿大的傷勢。在武尚天眼裡,政保局的會議,自然不如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