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又去見了鄧湘濤。想要讓阿二成為抗日分子,當然得真正的抗日分子配合才行。朱慕雲向鄧湘濤,彙報了自己的計劃。同時,對法租界可能成立憲兵分隊的事,也向鄧湘濤作了彙報。
二處如果能常駐法租界,鄧湘濤當然是很歡迎的。除了朱慕雲這隻“公雞”外,馮梓緣也是鄧湘濤的人。如果二處開進了法租界,等於軍統又多了一個編外機構。到時候,政保局的任何行動,都瞞不過鄧湘濤的眼睛。
雖然二處是來查抗日分子的,可實際上,二處的到來,反而是軍統的一種保護。到時候,二處的行動,軍統都能提前得到訊息。而軍統的行動,都能得到二處的掩護。
“於小姐,醒酒湯來了。”玉梅端來一碗濃米湯,裡面加了白糖。雖然簡單,但醒酒效果也不錯,這是她以前無意中學會的。
“快喝了吧。”於心玉端過來,想喂朱慕雲喝,可是,朱慕雲卻靠在椅子上睡著了,而且還打了輕微的鼾聲。
“算了吧,等他半夜醒來再喝。”於心玉無奈的說。她與玉梅兩人,扶著朱慕雲進了房間,將朱慕雲送到床上。
“於小姐,我來吧。”玉梅見於心玉要給朱慕雲脫衣服,但剛伸出手,又有些猶豫不決,馬上說道。
“一身酒味,難聞死了。”於心玉皺起了可愛的小鼻子,後退了一步。
“先生陪著日本人,哪敢不喝酒啊。”玉梅麻利的給朱慕雲脫下了衣服和鞋子,隨著於心玉走了出來。
對玉梅煮的東西,朱慕雲能不吃,儘量不吃。特別是這種,只是他一個人喝的東西,更是打心裡拒絕。等她們出去後,朱慕雲馬上睜開了眼睛。看到床上的那碗加糖的米湯,他湊過去聞了聞,翻身睡下了。
雖然昨天晚上提前裝醉,但第二天朱慕雲醒來的時候,還是覺得頭疼欲裂。他心裡暗罵,日本的那些清酒,後勁也蠻大的。起床後,於心玉已經下樓了,正等著他一起用早餐。
“昨天晚上,你怎麼喝這麼多酒?”於心玉聞到朱慕雲身上的酒味,還是覺得不舒服。而且,她想知道,朱慕雲與小野次郎,到底說了什麼。
“小野次郎是我在日語專修學校的老師,我們在一起,說起學校的事,越喝越高興。”朱慕雲解釋著說,見於心玉還要問,對站在一旁的玉梅說:“玉梅,你也跟我們一起吃吧。”
“這怎麼行呢,我在廚房吃就可以了。”玉梅沒想到,朱慕雲突然說到了她,連忙說。
“是啊,玉梅姐,家裡又沒有其他人,讓你一個人在廚房吃,我們於心何忍?”於心玉也說道,她沒想到,朱慕雲竟然如此知道體貼人。
但於心玉並不知道,朱慕雲是怕玉梅在飯菜裡動手腳。讓玉梅上桌,她總不能自己害自己吧?於心玉沒來之前,朱慕雲從來不在家裡吃飯。昨天晚上的醒酒湯,他寧願難受,也不喝,都是因為這個原因。
潛伏在敵人內部,處處要與人交鋒,任何一個細微的錯誤,都會跌入萬劫不復的境地。朱慕雲不想,也不敢犯這樣的錯誤。
“多謝先生、小姐。”玉梅並沒有明白朱慕雲的意思,但還是很感動。至少,朱慕雲和於心玉,沒有將她當成外人。這也是側面反映了,她在朱慕雲身邊,還是很成功的。
“以後,你可不能再這樣喝酒了。”於心玉等玉梅坐下來後,對朱慕雲說。
“謹遵夫人命令。”朱慕雲笑嘻嘻的說。
“找打。”於心玉舉起筷子,作勢要敲朱慕雲的頭。
“打是親,罵是愛,來吧。”朱慕雲不僅不退縮,反而把頭湊了過去。
“無賴。”於心玉哪會真的打朱慕雲?啐了一口,將筷子收了回來。
“先生和小姐,真是天作之合。”玉梅看著他們嬉戲,微笑著說。
“對了,昨天下午,費利克斯打電話給我,從德國進口的空調到了,先給我家裝。德意志洋行的人來後,你可能得回來一趟。”朱慕雲好像突然想起此事,對於心玉說。
“沒問題。”於心玉說,天氣越來越炎熱,如果家裡真的能裝空調,那就舒服了。
於心玉沒想到,話題又被朱慕雲轉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