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玉梅,我們的於大小姐,還沒有發現她有什麼異常。一名身世可憐的傭人,又怎麼會與敵對分子,聯絡起來呢。
於心玉在樓上,隱約聽到了玉梅的哭泣,加上朱慕雲的聲音有些大,她就下來了。對玉梅“被欺負”,誰都知道是怎麼回事,可是朱慕雲這個榆木腦袋,竟然一點也不知情。竟然還說,馬興標的“欺負”,是動手打玉梅,天底下有這樣的蠢材特務麼?
怪不是政保局接連失敗,就是因為,有朱慕雲這樣的無能之輩,在裡面尸位素餐。當然,這對軍統來說,是個很好的現象。
“我正問她話呢,馬興標到底將她怎麼了,我看他這個科長,是不想當了。”朱慕雲不滿的說,其實在當巡警的時候,他就接觸過**、調戲婦女的案子。但是,為了讓於心玉“安心”住下來,他得刻意製造,自己無能的“形象”。
“你先出去,我跟玉梅姐說。”於心玉將朱慕雲趕出了廚房,又關上了門,兩個女人在裡面竊竊私語。
朱慕雲笑了笑,於心玉同情心氾濫,讓她發現玉梅的身份,一個月的時間,未免太短了吧。朱慕雲很清楚,玉梅可是每隔三天,就要向武尚天彙報的。今天的事情,玉梅必定也會彙報。而且,隨著於心玉的到來,玉梅可以彙報的內容,將豐富得多。
朱慕雲給二科打了個電話,既然自己剛剛“獲悉”,玉梅被欺負,當然要找馬興標興師問罪。但馬興標卻不在二科,據二科的人回報,馬興標單獨出去了。
“馬上派人去找,找到人後,直接給我捆起來,押到我家來!”朱慕雲怒吼著說。
馬興標今天去查案了,一時之間,自然是不會回來的。朱慕雲的話,更多的是說給廚房內的那兩人聽的。果然,於心玉聽到之後,對玉梅說:“你看,朱慕雲還是站在你這邊的。他一定會,替你作主。”
可是,玉梅卻不說話,只是無聲的抽泣著。最後,她撲在於心玉懷中,放肆的大哭起來。原本,這場戲,玉梅應該是針對朱慕雲的。可是沒想到,於心玉今天搬了過來。朱慕雲對這樣的事,又不敏感。
“心玉,下午你不是還要去做頭髮麼?”朱慕雲很擔心,於心玉會在玉梅的眼淚攻勢下,所有的防線都被攻破。
“這個時候,你讓我去做頭髮?”於心玉不滿的說,玉梅出了這樣的事,又沒有其他家人,除了自己之外,誰還能幫她?
“我已經讓人去捆馬興標,到時候該怎麼辦,咱們三頭六面,把話說清楚。要殺要剮,最後得聽玉梅的意見。”朱慕雲說。
玉梅聽到朱慕雲的話,慢慢停止了抽泣,朱慕雲心裡暗暗冷笑,又說道:“現在玉梅也說不清楚,到時候讓馬興標,把昨天晚上的事情,詳細的說出來。他要是敢隱瞞半句,我送他去特高課。”
“不要動不動,就把人送特高課好不好?”於心玉嗔惱的說。
“多謝先生替我作主。”玉梅站起來,一邊擦著臉上的淚痕,一邊說。剛才朱慕雲的意思,是要先對質,如果馬興標胡亂說話,或許反咬一口,說自己引誘他,以後她還有臉,再在朱家幹下去麼?
“你本是一片好意,又是我讓你去照顧他的,自然會替你作主。但是,要如何處理馬興標,我希望你能認真考慮好。”朱慕雲緩緩的說。
玉梅卻不再說話,這個問題,其實一直困擾著她。昨天晚上的事,她並沒有告訴武尚天。因為,這是她臨時的決定。她本來想,用這個辦法,控制馬興標。可是馬興標睡了自己後,翻臉就不認人了。
如果朱慕雲真的把馬興標叫來,並且詳細說起昨天晚上的細節。朱慕雲或許聽不出來,但細心的於心玉,說不定會發現端倪。如果讓於心玉聽出,自己竟然有迎懷送抱之意,那自己就沒辦法再待下去了。
“你啊,太無情無義了。玉梅這麼可憐,竟然一點也不會憐香惜玉。”於心玉又去樓上換了身衣服,隨著朱慕雲出門後,在車上抱怨著說。
“古星可憐的人,到處都有。如果所有人我都去救,我就算有三頭六臂,也救不過來啊。”朱慕雲說,其實,他還有句話沒說,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