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朱慕雲對宮崎良一的瞭解,宮崎良一暫時還不會彙報。甚至,當他確認於心玉是軍統人員外,也不一定彙報。宮崎良一很有野心,總想獨享情報,一舉就將整個古星的抗日勢力全部清除。
可是,朱慕雲不能冒險。今天晚上,本清正雄去醫院看望了宮崎良一。如果宮崎良一做完手術後,見到本清正雄來看望,感動之下,將這個情況說出來呢?
“以你對宮崎良一的瞭解呢?”鄧湘濤說,他現在,只能相信朱慕雲的判斷。
“以我對宮崎良一的瞭解,這件事沒查個水落石出之前,他不會輕易彙報。而且,彭長林一死,他也沒有了證據。只是,以後於心玉的處境會很不妙,她會面臨無休無止的調查。而且,這也僅僅是我的判斷,誰也不能保證,情況會突然發生變化。”朱慕雲嘆息著說。
就算是如此,他也得作好最壞的打算。宮崎良一是個不達目的誓不罷休之人,最好的辦法,還是清除他。但是,清除宮崎良一不是那麼容易的。這是一名日本軍官,在古星,想要殺掉一名日本軍官,還是很難的。
野山雖然也是當街被殺,但那是偶然事件,不具有普遍性。如果想專門暗殺野山,未必就能成功。
“那可怎麼辦?”鄧湘濤擔憂的說。
“我已經叮囑過她,讓她下班就回家,結果,她還是去了德明飯店。是不是你佈置了什麼任務?”朱慕雲不滿的問。如果於心玉下班後直接回家,哪還有這些事情?
“今天的任務就是清除內奸,同時保證鐵道破壞隊安全轉移。我一直沒給於心玉佈置任何任務,她去德明飯店,只是個意外。”鄧湘濤搖了搖頭,緩緩的說。
“那她就真的只是為了去吃飯,怪我,沒有時間陪她。”朱慕雲懊悔的說。
“你有工作,哪能天天陪她。但她沒有聽你的話,你確實有做得不對的地方。”鄧湘濤說,朱慕雲作為於心玉的“未婚夫”,他的叮囑於心玉並沒有放在心上,可見他們之間,還是有問題的。
“只能怪我家沒有傭人,明天開始,我去招個傭人。”朱慕雲說。
“先不說傭人的事了,你認為現在該怎麼辦?”鄧湘濤問。
“作好讓她撤離的準備,另外,準備清除宮崎良一。”朱慕雲緩緩的說,為了於心玉的安全,宮崎良一必須死。就算宮崎良一對於心玉起了懷疑,甚至已經向上面彙報,只要他死了,這件事最多也就是例行調查。
到時候,這個差事自然會落到特高班。落在大澤谷次郎手裡,與落在朱慕雲手裡何異?那樣的調查,想要什麼樣的結果,就能出現什麼樣的結果。
“好吧。”鄧湘濤說,這件事他不想替於心玉求情。他不想讓朱慕雲出事,更加不能讓於心玉發生意外。讓於心玉去鄂東一段時間,等事情處理好後再回來。
“杜華山呢?是不是一併撤離?”朱慕雲說,他之前提醒過鄧湘濤,只不過,鄧湘濤沒有重視,沒有替杜華山採取補救措施。如果給情報處造成一種錯覺,在老通城放情報的另有其人,張百朋對杜華山的懷疑,自然就會減輕。至少,不會像現在這樣,要審問杜華山。
“他不能撤。”鄧湘濤搖了搖頭,杜華山如果走了,豈不是坐實了臥底的身份?但這件事,他必須及時通知杜華山。
老通城的聯絡方式,已經暴露,無論如何不能再啟用。而杜華山家,肯定也被監視。這個時候,無論用哪種方式聯絡,都是危險的。
“那得趕緊通知他才行。”朱慕雲說,只要杜華山心裡有了底,自然能面對張百朋的審訊。就算是受刑,能熬過去就能活,要是熬不過去,只有死路一條。
“我會想辦法的。”鄧湘濤說,他與杜華山的緊張聯絡方式是打電話,可現在,電話必定被監聽,就算特務聽不出什麼,可任何線索,他們都不會放過。
還有另外一種辦法,就是在報紙上登個啟事,將事先約好的暗語,放在啟事裡。只要杜華山一看報紙,馬上就能知道。可是,這個時候明天的報紙,恐怕已經在印刷了。實在不行,只能在明天早上他上班的途中,再想辦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