鑑於朱慕雲能搞到日軍的情報,鄧湘濤才將這個更加重要的任務交給他。自從黃橋戰役後,重慶就對新四軍頗為忌憚。不聽號令,私自發展隊伍。甚至,為了發展根據地,對日軍避而不戰。
其實,這也是重慶政府,從剛開始的“容共”走向“限共”,因為新四軍不聽號令,進而改為“反共”。
這個任務,讓朱慕雲嗅到了一股強烈的危機感。現在可是國共合作時期,大家聯合抗日,怎麼能大敵當前的時期,做這種親者痛,仇者快的事呢。
“日軍對新四軍的情況,也摸得不是很準。”朱慕雲推諉著說,他可以接受任何任務,但能否完成,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有,總比沒有好吧?”鄧湘濤說,朱慕雲抓捕電燈公司工人罷工的領袖,讓他對朱慕雲的政治信仰放了心。只要朱慕雲不是延安方面的人,鄧湘濤才敢完全相信他。
“沒有問題,這幾天我就去收集。”朱慕雲說。
其實,關於這方面的情報,他心裡早就有數。只是,新四軍的情報,他怎麼能給鄧湘濤呢?沒有組織允許,他這種行為是通敵。朱慕雲也不希望,因為自己的情報,導致新四軍有任何損失。
“鐵道破壞隊準備離開古星了,沈雲浩讓我轉達對你的感謝。”鄧湘濤微笑著說,此次鐵道破壞隊進城,差點全軍覆沒。要不是朱慕雲及時發現端倪,已經沒有鐵道破壞隊了。
“這是我應該做的,再說了,我個人有什麼功勞?要不是區座的正確領導,古星區眾多兄弟的配合,鐵道破壞隊照樣會完蛋。”朱慕雲謙遜的說。
“別得了便宜還賣乖了。沈雲浩答應,下次一定給你準備一份厚禮。”鄧湘濤笑著說。
“什麼厚禮?直接給現金不行嗎?要不然,給支票也是可以的啊。”朱慕雲忙不迭的說,以後的事誰能說得清。搞不好,此次一別,就成永遠了呢。
“你能不能別這麼庸俗?他是破壞鐵道的,能給你帶什麼禮物?小鬼子要是運黃金,倒是可以提前跟他們說一聲,或許真能給你背幾十斤回來。”鄧湘濤說。
“那還是別做這樣的美夢了。對了,區座,杜華山審得怎麼樣了?”朱慕雲問,昨天晚上,他將情況通知孫明華後,對杜華山之事就再沒有關注。
站在朱慕雲的立場,於情於理他都不能去關注杜華山的事情。要不是他與孫明華的關係,此事他只能裝作不知道。
“馮梓緣暫時還沒有訊息傳出來。”鄧湘濤搖了搖頭,昨天晚上,馮梓緣接到通知後,給他發了一份情報。可是,一直到現在,都沒有再收到馮梓緣的情報。
“杜華山的事情,原本我不該過問的。但是,他最近與劉上書接觸過。杜華山被抓,會不會影響到劉上書?另外,機場的餘春桃,會不會有危險?”朱慕雲說,劉上書剛向軍統投誠,意志還不堅定。
杜華山被抓,如果劉上書害怕被牽連,進而供出杜華山和餘春桃,那事情就麻煩了。當然,那是另外一條線,與朱慕雲本無關。可是,他不希望軍統的勢力受損。哪怕他們要對付新四軍,朱慕雲也希望,能儘量儲存抗日的力量。
“我已經讓井山與劉上書聯絡,一旦情況不對,劉上書馬上撤出來。”鄧湘濤沉吟著說,他相信,有馮梓緣配合,杜華山應該不會有事。
只是,鄧湘濤並不知道,審訊杜華山的事,已經由張百朋親自經手。馮梓緣既不能離開政保局,又不能接觸杜華山。一直到現在,馮梓緣還被困在政保局。在這樣的敏感時期,他絕對不敢用電話與鄧湘濤聯絡。
“還有餘春桃,也得早作準備。”朱慕雲提醒著說,任何事情,都要作最壞的打算。
如果這件事放在地下黨,在杜華山被懷疑的第一時間,所有與他的關係,就會全部掐斷。所有相關人員,會全部轉移。只有等到確定安全,才會重新回到原來的位置。國共情報系統,論規模,軍統要大得多。因為他要錢有錢,要人有人,可以從全國範圍選拔人才。
可如果要論效率,以及人員的綜合素質,軍統遠不如中共。參加軍統,是當職業情報員。而加入地下黨,則代表要從事一份光榮而艱鉅的政治任務。共產黨人的信仰,將支撐著地下黨人,在遇到任何事情時,都能將黨的利益,置於最高地位。
“他的事不用擔心。”鄧湘濤說,他當然不會忘記餘春桃。事實上,昨天晚上,他就向重慶彙報了此事。要求重慶給餘春桃發指令,讓餘春桃暫時離開機場一段時間。
“區座英明。”朱慕雲奉承著說,餘春桃是一位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