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心玉儘量讓自己保持平靜,朱慕雲告訴她的訊息,實在太震驚了。政保局竟然準備在古昌搜捕鄧湘濤,這可是古星區的最高長官啊。她無法想像,如果鄧湘濤被捕,古星區接下來會發生什麼。
朱慕雲實在太壞了,明明是昨天晚上發生的事情,一定要今天早上才知道自己。如果昨天晚上自己就知道,豈不是馬上就能通知鄧湘濤?
昨天晚上通知鄧湘濤,與今天早上再通知,完全是兩個概念。一個晚上,能發生太多的事情了。或許,就在昨天晚上,鄧湘濤已經出事了。
雖然於心玉盡力保持著平靜,但她依然比往常提前二十分鐘出門了。這是她從自己吃早餐以及化妝時間裡擠出來的,因為,她給鄧湘濤發報,至少要二十分鐘。
當於心玉從江岸街和豐公寓走出來的時候,心情愉悅,因為,她聯絡到了鄧湘濤。只要鄧湘濤是安全的,剩下的事情都好辦。如若不然,她與古星區的其他人,必須第一時間撤離。
鄧湘濤指示於心玉,密切注意朱慕雲的動向,有任何情況,第一時間向他彙報。
雖然鄧湘濤沒有及時得到彙報,但朱慕雲在準備洩露他行蹤的時候,鄧湘濤就知道,他必須非常小心。但在朱慕雲沒有沒有彙報,以及政保局沒有采取行動之前,他還是安全的。而且,為了配合朱慕雲,還必須在古昌公開露面。
朱慕雲早上依然到政保局彙報工作,雖然昨天晚上他才從政保局離開,但今天早上,還是會出現在李邦藩的辦公室。只是,朱慕雲觀察,李邦藩的臉色,似乎不太好。
“局座,是不是沒休息好?”朱慕雲見李邦藩還沒有泡茶,麻利的給他換上新茶葉,重新倒了杯茶。
“知道嗎,情報處的臥底找到了。”李邦藩緩緩的說。
“找到了?好事啊。人贓俱獲,還是孫明華厲害。”朱慕雲“高興”的說。
此時朱慕雲的內心是無比震驚的,只不過,一直以來,早就養成了處變不驚。從他加入共產黨的那一刻,就給自己戴上了偽裝的面具。除了在胡夢北面前,他的面具還從來沒有摘下來過。
“要是人贓俱獲,我還用擔心麼?人跑啦。”李邦藩嘆息著說。
“是誰?”朱慕雲馬上問,聽說人跑了,他就徹底冷靜下來了。
“馮梓緣!”李邦藩一字一頓的說。
“是他?怎麼可能。”朱慕雲驚叫著說,他暗忖,自己猜測的還真是沒錯,馮梓緣的身份果然暴露了。
“昨天晚上,馮梓緣藉機上街尋找線索,結果一去不復還。”李邦藩說。這也怪孫明華大意,明明已經懷疑了馮梓緣,還是讓他跑掉。
“會不會是遭到了軍統的毒手?”朱慕雲疑惑的說。
“孫明華本就懷疑馮梓緣,最近一段時間,馮梓緣形跡可疑,各種證據都指向他。早知道,昨天應該聽你的,先把人扣下來再說。”李邦藩嘆息著說,寧可錯殺不可放過,如果昨天遵守這個原則,就不會有今天的遺憾了。
“不好!”朱慕雲突然大叫一聲。
“怎麼?”李邦藩不滿的瞪了朱慕雲一眼,一驚一乍的,像什麼話嘛。
“濟南路宋記茶館的宋鵬危險!”朱慕雲大叫著說,宋鵬一直是馮梓緣聯絡的,當初馮梓緣與宋鵬,被李邦藩“策反”後,再次打入軍統。
為了讓宋鵬更好的潛伏下來,代號為“天字一號”的馮梓緣主動“暴露”,只留下代號為“地字一號”的宋鵬。如果馮梓緣是軍統特務,宋鵬豈不也暴露了?以軍統對待叛徒的手段,宋鵬恐怕難得活過今天。
“你趕緊帶人,把宋記茶館抄了,將宋鵬‘抓’回來。”李邦藩當機立斷的說,他再也不能猶豫了,否則馮梓緣沒抓住,宋鵬反倒會搭進去。
“是。”朱慕雲高興的說,這種事他是很樂意乾的,沒有危險,還能立功,最合適他去幹了。
朱慕雲叫了幾名日本憲兵,又喊了幾名警衛,自己去總務處借了把槍,一行人浩浩蕩蕩去了濟南街。看到朱慕雲帶著這麼人上門,宋鵬一下子懵了。自己的身份,朱慕雲最是清楚不過啊,怎麼能幹這種事呢?
“把他帶回來。”朱慕雲一指宋鵬,大聲說。
“朱處長,是不是有什麼誤會?”宋鵬走到朱慕雲身邊,低聲說。
“馮梓緣是軍統臥底,你的身份暴露了。”朱慕雲輕聲回了一句。
宋鵬原本還百思不得其解,聽到朱慕雲的解釋,馬上知道,朱慕雲這是來救自己。軍統的手段他最是清楚,如果馮梓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