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慕雲先說到,可能是忠義救國軍特意來接應。李邦藩聽了後,並沒有反對。畢竟,確實有這個可能。但是,李邦藩也沒有完全認同,朱慕雲的說法。
他揹著手,在山坡上到處走動著。特別是忠義救國軍的陣地,他看的特別仔細。忠義救國軍在此時埋伏了很長時間,撤退的時候,不慌不忙。該帶走的東西,全部帶走了。
安清會傷亡很大,忠義救國軍不可能沒有傷亡。還有唐新一行人,原本在三處的控制之中。可現在,所有人全部不見了。
“確實有可能,是忠義救國軍在此接應。”李邦藩四處看了看,看完忠義救國軍的陣地後,才突然說道。
可笑的是,武尚天和史希俠,並沒有提前預防到這一點。大好形勢,被他們弄得一團糟。早知道,應該聽朱慕雲的建議,在河東渡口,就要把唐新等人,全部扣下來。哪怕打草驚蛇,至少也抓到了唐新。
“局座,這也能看出名堂?”朱慕雲一臉崇拜的問,忠義救國軍都已經走了,整個陣地,除了留下一些彈殼外,什麼都沒有。對了,還有一些排洩物。
“忠義救國軍的人,在這裡隱蔽了很長一段時間。”李邦藩篤定的說,他指著,邊沿被磨得有些光滑的單兵坑,還有那些排洩物,這些都是證據。
“只有長時間趴在這裡,才會留下這樣的痕跡吧?”朱慕雲“恍然大悟”的說,論觀察的細緻,他其實比李邦藩,有過之而無不及。
只不過,這種細緻,他在李邦藩面前,不願意過多表現。朱慕雲在李邦藩心目中,有缺點也有優點。缺點很明顯,貪生怕死,貪圖錢財。優點也有,忠於皇軍,忠於李邦藩。辦事細心,工作嚴謹。
“顯然,他們早有準備。”李邦藩點了點頭,說。他望向武尚天的位置,心裡已經非常不滿。
此次行動,他全權交由武尚天指揮,整個政保局的人馬,任由他調遣。朱慕雲的二處,連法租界都沒去,全體人員在渡口待命。可武尚天對二處,並沒有重視。相反,他把希望,寄託在了安清會身上。
看看安清會的這些人,剛打了一場敗仗,所有人都愁眉苦臉。稍有風吹草動,馬上嚇得瑟瑟發抖。他們的膽,已經被嚇破了。這樣的人,怎能勝任抓捕軍統的職責呢。
不論武尚天的部署如何,就憑這一點,他就有著不可推卸的責任。剛才武尚天說,這是屠殺。以安清會的素質,人家不把你們,當成韭菜一樣的割,那才有鬼呢。
“朱處長,麻煩你將受傷的人員,送往醫院。”武尚天走過來,一臉心疼的說。好不容易組建的安清會,今天一役,損失大半。
“三處的人,我可以送。”朱慕雲緩緩的說。言下之意,安清會的人,與他無關。
朱慕雲的回答,讓李邦藩很是滿意。政保局的人受了傷,朱慕雲幫忙是應該的。可安清會的人,與政保局何干?武尚天寧願相信安清會這幫烏合之眾,也不願意呼叫政保局的人,這是他咎由自取。
“人員損失統計了沒有?”李邦藩不等武尚天發怒,問。
“死十六個,傷六十左右,其中重傷十人左右。”武尚天說,這麼大的損失,是他所沒想到的。安清會能呼叫的人,今天全部調來了。一下子損失近半,以後誰還敢加入安清會?
“三處呢?”李邦藩問,他只關心三處的傷亡。
“傷五人,沒有死亡。”武尚天說,遇到真正的戰鬥,三處的素質,比安清會要高得多。相比而言,安清會就是一幫烏合之眾。自己將抓捕軍統的重任,交給安清會,確實是一個錯誤。
“我先把三處的人送過江吧,安清會的人太多,又有重傷員,坐渡船比較好。”朱慕雲說,雖然他還是放棄了安清會的人,但換種說法,武尚天就好接受得多了。
“我需要一份,詳細的報告。”李邦藩對武尚天說道,他給了武尚天足夠的權力。可是,武尚天的事情,辦得很不漂亮。
“是。”武尚天慚愧的說。行動失敗,無論李邦藩怎麼訓斥,他都只能接受。
其實,武尚天到現在,也是一頭霧水。自己的計劃,原本滴水不漏,怎麼會是這樣的結果呢?
河西負責行動的,是丁子璜和朱家鼎。剛開始,他們的行動很順利。唐新率領古昌小隊的人,登上岸後,朱家鼎率領三處的人,將軍統的人,都控制了。
當然,這其中有火柴的功勞。火柴熟悉每一個人,在他的指認下,軍統的人,都被甄別出來。他們出城時,身上沒帶武器。面對荷槍實彈的三處人員,根本沒有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