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慕雲到土地廟後,只是跟著李邦藩進去轉了一圈,很快就出來了。他對現場勘查,沒有太多的興趣。況且,土地廟也不大,這麼多人擠在裡面,都快透不過氣來了。
“時兄,今天真是多謝了。”朱慕雲出來後,見時棟樑還在外面,連忙走過去,微笑著說。土地廟內的事情,交給李邦藩、孫明華這些專業人士,自己負責與時棟樑搞好關係就行。
“咱們之間,用得著說這些話麼?”時棟樑笑著說,他朝一位軍官朝了朝手,等那人走近後,他才對朱慕雲說:“盧榮光,盧營長,你們應該認識了吧?”
“認得認得,盧營長,耽誤兄弟們休息,實在抱歉。”朱慕雲朝盧榮光拱了拱手,微笑著說。
“能為朱處保駕護航,是盧某的榮幸。”盧榮光朝朱慕雲敬了個禮,大聲說。
“盧營長,周圍應該安全吧?”朱慕雲朝四周望了望,遠離了火堆。
“請朱處長放心,周圍一里內都是二營的兄弟,新四軍游擊隊,絕對不敢靠近。”盧榮光堅定的說,他出動一個營,來防一支遊擊小分隊襲擊,實在是小題大做。要不是時棟樑親自打電話,說是師座的命令,他肯定不會全體出動的。
按照盧榮光的想法,最多一個排,就能護衛周全。出動一個連,已經是殺雞用牛刀。可現在,竟然要出動一個營,整整三個連,他只能當成演習來對待。要不然,無法說服自己。
“那就好,那就好。”朱慕雲警惕的望著四周的黑暗,心裡還是有些打鼓。
“不是說今天死的是個共黨麼?怎麼你們如此興師動眾?連李局長都來了。”時棟樑不解的問。
“這件事暫時不好多說,讓局座出動,肯定是另有隱情嘛。”朱慕雲沒有解釋,不管對外用的是什麼口徑,在李邦藩沒有定調子之前,他都不能隨便胡說的。
“你們的事情,我還是少問為好。晚上回去不?李局長有什麼愛好?古昌不比古星,晚上的娛樂活動比較少。”時棟樑問,他最大的娛樂活動就是搓麻將。如果只是朱慕雲一個人來,肯定是上牌桌的。可李邦藩來了,朱慕雲也身不由己。
“今天晚上肯定玩不成,你幫我們按照不回去的打算,準備房間吧。”朱慕雲說。
“沒問題。”時棟樑伸了伸手,叫來自己的副官,讓他去辦理此事。
“時兄,你們的槍追回來了沒有?”朱慕雲隨口問,其實,他已經收到了邊明澤的來電,新四軍已經收到了他的那批槍,一共兩百條。
邊明澤還向朱慕雲轉達了師首長對野草的感謝,據說,在今年底的師部總結大會上,李師長會特意說到此事。當然,不會提及朱慕雲的名字,也不會說到“野草”這個代號。但是,會提到淪陷區的地下工作者,對他們的工作,將給予高度評價。
“連影子都沒看到,政保局情報處的人也來了,到現在也沒有結果。”時棟樑嘆息著說,幸好他手裡的中儲券用得差不多了,要不然第六師的損失就太大了。
“你們的槍得到補充了?”朱慕雲隨口問,情報處的調查進展,他並非不關注,而是實在沒有成效。
“幸虧新四軍第二縱隊來騷擾,要不然,這些裝備還真的補充不了。”時棟樑笑吟吟的說,只要有戰鬥,就會有消耗。只要有消耗,就能虛報。這些事情,他輕車熟路。一個營的裝備,在新四軍的“幫助”下,很快得到了補充。
這就像警察與小偷,如果小偷沒有了,警察也就失業了。如果小偷大行其道,警察也會得到各方重用。如果警察說要加點裝備來對付小偷,難道還能拒絕麼?
“這也算因禍得福吧。兄弟手裡有槍,就算新四軍來犯,也能保一方平安了。”朱慕雲笑著說。
“新四軍武裝低劣,不要說來的是雜牌部隊,就算是主力來的,我們能打得他們落花流水。”盧榮光在一旁說道。
“盧營長,兄弟們晚上辛苦了,是不是搞點宵夜吃吃?這麼好的柴火,應該烤點肉吃。”朱慕雲拿出一沓錢,足有好幾百元遞給盧榮光。
“這怎麼好意思呢?”盧榮光嘴裡客氣,但手裡已經接過了錢。
“沒事,就當是李局長代表政保局感謝二營配合。”朱慕雲想了想,說。
“整幾隻羊,烤兩隻,燉兩隻,吃羊肉泡粉。”時棟樑說,朱慕雲確實會做人,雖然自己是還他人情,但朱慕雲的行為,總會讓人覺得心裡舒服。
朱慕雲與時棟樑在外面閒聊著,李邦藩和孫明華在裡面仔細勘察。驀然,李邦藩聞到了一股香味。走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