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胡夢北,兩人的關係一下子更親近了。朱慕雲向許值說起了自己近階段的工作,雖然組織上讓許值擔任自己的聯絡員,但在他心裡,也將許值當成了自己的領導。
“放風箏行動,還差最後一步。為了讓日偽更加確信陳旺金就是野草,希望地下黨的同志,能搞一次營救行動。至少,也要開個會,討論營救野草的計劃。”朱慕雲說。
“你是想透過施興民傳話吧?”許值笑著說,這個特務,地下黨一直沒有動。只要讓施興民不與其他黨員發生橫向聯絡,並且將他的身份,通知地下黨幾位同志,施興民就不可能作惡。
施興民一直覺得潛伏得很好,是政保局成功打入地下黨的典範。他哪知道,自己已經成為地下黨向政保局傳遞情報的“信箱”了。
“沒錯。”朱慕雲微笑著說,如果他透過傳遞情報,想要說清楚這件事,恐怕得詳細解釋。當面溝通,三言兩語就可以把事情說清楚。
“可以,我會安排的。”許值點了點頭,當初要留著施興民的時候,他還有意見。每次看到施興民,他心裡就特別不舒服。
可是,這麼長時間以來,施興民不但沒有洩露黨的機密,反而透過他,給政保局傳了很多假情報。有些情報,想要讓政保局知道,必須處心積慮。有了施興民,事情就會變得簡單。
“還有件事,第六師的軍需處長時棟樑,昨天跟我說起了一件事。他們還有批槍在陳旺金手裡,請你查詢這批槍的下落。時棟樑說只有幾十條,但依我的判斷,至少在一百條以上。而且,還會有相當數量的短槍。”朱慕雲篤定的說。
時棟樑能提出二十條金條的報酬,可見那批槍的價值,至少在五十根金條以上。甚至,會更大。再根據槍的價值,自然就能推斷出槍的數量。
“太好了。”許值高興的說,這確實是個很重要的情報。
“陳旺金的提貨單,一時之間很難找到。只要我們找到了貨放在哪間倉庫,到時候再想辦法運出來就是。”朱慕雲說,這種事他有的是辦法。哪怕自己不出面,讓諸峰出事,也可以辦到的。
“我會以最快的速度尋找的。”許值說。
“還有件事,我的電臺,可能暴露了。以後,主要是你和董廣寧負責家裡的聯絡,我的電臺儘量不動。有機會的話,我會把電臺轉移到這裡來。”朱慕雲說。
“這個地方,是不是我們以後見面的地點之一?”許值問。
“沒錯。這是我給你準備的地方,有地下室,還有暗道。暗道有兩個出口,一個在法租界內,另外一個通到了法租界外面。走,一起去看看。”朱慕雲說。
許值在克勒滿沙街88號恆昌源商行,是見識過地下室和暗道的。到這裡一看,感覺更好。雖然地下室沒有那邊的大,但也很隱蔽。
“這是誰挖的?簡直巧奪天工。”許值問,他雖然是工委的負責人,但關於野草的很多情況,都不是很清楚。相關的人員資訊,全部是機密。
“你聽說過袁旺財麼?在濟南路開了家實惠飯館,實際為九頭山的三當家。並且,在我的授意下,加入了中統組織。”朱慕雲說,袁旺財雖然不是黨員,但已經是他的情報員了。
“他入黨了嗎?”許值問。
“還沒有,我希望能親自介紹他加入組織,還有羅泉、三公子。原本,我也應該是華生的入黨介紹人。沒想到,這小子竟然早就入黨了。”朱慕雲說。
華生與他有如親兄弟般,對華生思想的變化,他沒有及時掌握,按說是講不通的。可是,正因為他們之間的關係近,才沒有往這方面想。越是親近的人,越容易被騙。
“希望他能早日到我們的隊伍中來。”許值說。
“以後,這裡就歸你使用,沒有特殊情況,我還是透過董廣寧與你聯絡。”朱慕雲說,只有需要地下黨配合,他才需要與許值見面。
“可以。”許值說,他本來就是朱慕雲聯絡員,而不是他的領導。既然朱慕雲將這個地方交給自己使用,以後就當成自己的一個落腳點便是。而這個地方,也將成為他與朱慕雲專用的聯絡站。
朱慕雲與許值,商量好以後見面的細節,以及傳遞情報的緊急渠道後,才離開四維路十二號。與許值見面後,朱慕雲顯得特別興奮。任何一名潛伏人員,都渴望與家裡人多溝通。許值是他的同志,也是最值得信任的戰友。
當然,不是說董廣寧和姚燕萍,就不是朱慕雲同志,就不值得信任了。只是,朱慕雲的身份特殊。知道他身份的人越少越好,目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