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議室的事情,朱慕雲不好再問陳旺金。但是,與華生卻沒有禁忌。他們找了家小餐館,找了個靠窗的座位,落座後,朱慕雲就問起此事。
“在後面找了間倉庫。”華生說,他也很奇怪,就算朱慕雲不問起,他也會主動詢問。
“倉庫當會議室?”朱慕雲詫異的說。
“我也納悶呢,雲哥,是不是出什麼事了?”華生奇怪的問。
“局裡換會議室,是怎麼說的?”朱慕雲不置可否的說。
“聽說是會議室要重新裝潢。”華生說。可是,會議室才裝潢完多久?再說了,戰爭時期,誰還會在意會議室是否擺了些什麼傢俱呢。
“這倒是個不錯的理由。”朱慕雲點了點頭。只是,理由還不夠充分。如果說李邦藩的辦公室要重新裝潢,他會相信。可會議室才裝潢了多久?
“還有件奇怪的事,現在會議室的所有東西,一件也不能搬到新會議室。所有的辦公用品,必須全部重新添置。”華生說,這也是很奇怪的說。
三樓的會議室要重新裝潢,裡面的桌子、椅子什麼的,正愁沒地方放,搬到後面倉庫的新會議室是最好的選擇。畢竟,那些辦公桌椅也還算新的。就算以後不要了,臨時過渡一下也可以吧。
“局裡怎麼安排,你就怎麼做,千萬不要自作主張。”朱慕雲提醒著說。
聽了華生的介紹,朱慕雲覺得,今天突然換會議室,實在有些異常。之所以說是“突然”,上午自己到政保局的時候,陳旺金還與自己約好,下午要來碼頭的。結果到了下午,陳旺金才打電話過來,臨時取消聚會。可見,這是局裡的臨時安排。
時間還很緊,下午就要辦好。明天局裡的會議,不出意外的話,應該就在新的會議室舉行。不管是出於什麼原因,朱慕雲覺得,都應該引起足夠的重視。
會議室外面的竊聽器,就算沒有暴露,現在也是最佳的撤離時機。沒有什麼秘密,是永遠可以隱瞞的。可謂瞞得了一時,瞞不過一世。
一旦會議室外面的竊聽器被發現,辦公樓下面的竊聽室,也會隨之暴露。還有那個暗道的入口,以及當初挖這個暗室的袁旺財……。
此事發生在政保局剛搬到鎮南五金廠不久,事情過了這麼久,再想查證會比較困難。可是,“比較困難”,並不代表就查不出來。況且,袁旺財現在還是中統的人呢。
這個時候,斬斷一切線索,主動撤離,是最好的辦法。過猶不及的道理,他相信鄧湘濤一定會明白。
“這是局座親自下的命令,我哪敢擅自作主?”華生苦笑著說,連陳旺金都不敢越雷池一步,他豈敢擅自作主呢。
“三樓的會議室,什麼時候開始裝潢?”朱慕雲又問。
“不知道,下午電訊處的人在裡面鼓搗,是不是要先借給他們用一段時間?”華生說,會議室在三樓,也是全域性最高的地方,對他們收發報來說,最有優勢。
“這種事,你還是少打聽為好。”朱慕雲提醒著說。
“明白。雲哥,你現在手下又多了一批人,什麼時候把我調回去算了?”華生說,張斕今天到了政保局,向總務處申請崇德里16號的房子,同時,還領了一批裝備和經費。
“你還是別跟那些人為伍的好。”朱慕雲說。
“我五毒不浸,正好幫雲哥盯著他們。”華生若無其事的說。
“不必,四科現在乾的都是‘髒活’,你去了,未必髒了自己的手。”朱慕雲搖了搖頭,他知道華生可以跟各個階層的人交往,但張斕和特警第三隊的這些人,都是真正的漢奸特務。而且這些人,非賭即抽,華生整天與他們混在一起,沒什麼好處。
“我聽雲哥的。”華生說,他知道朱慕雲是為自己好,也就沒再多說什麼。
“以後,崇德里16號,你要是有時間的話,可以去轉轉。另外,也安排兩個機靈點人,在那裡打探訊息。”朱慕雲說。
“這件事我已經在做了,今天他們不是申請了一批裝備麼,我特意去了趟崇德里。”華生笑著說。
“他們還要什麼裝備?”朱慕雲笑了笑,他讓張斕直接與總務處聯絡,以為只是要點錢,哪想到張斕竟然還要裝備。
“張斕仗著跟你的關係,可是申請了不少東西。服裝、腳踏車、電話還有一批武器。”華生說。
“他怎麼不申請一部汽車呢?”朱慕雲說,看來,有些程式還是不能省。張斕申請一堆東西,最後都是要自己去還人情的。
“他還真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