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突然壓低聲音說。
“我們是不是在等地下黨行動?”諸峰心裡大驚,自己怎麼沒有想到呢,原本憲兵隊的任務,竟然交給朱慕雲。
朱慕雲是什麼人?整個政保局最為無能之輩。自己之前向組織也說明過朱慕雲的情況,總結起來,朱慕雲的特點只有幾個:貪財、怕死、善於奉承。
“要不然拖到這個時候幹什麼?”朱慕雲笑了笑。他仔細看著諸峰,果然從他眼裡看到了一閃而過的驚慌。
“處座,讓我動手也可以,但我得去喝頓酒才行。能不能進城一趟,喝口酒再回來?”諸峰問,憲兵隊和政保局,竟然在等著地下黨行動,這個訊息實在太驚人了。不行,他得想辦法阻止。
“喝酒可以,但無需進城,我讓任紀元送一箱茅臺來,汾酒也可以。”朱慕雲不以為意的說,這個時候進城,只會引起別人的注意。
“我還想吃點東西,光喝酒不行。”諸峰說。
“諸峰,你要是沒有膽就明說,我換其他人,甚至我親自動手也可以。但不要找這樣的理由,沒意思。”朱慕雲突然變了臉色,冷冷的說。
“我一定可以的,保證完成任務。”諸峰突然大聲說,朱慕雲的話提醒了他,今天的事情,對他也是一次巨大的考驗。如果臨陣脫逃,怕會引起別人的懷疑。
剛才他注意到,看熱鬧的人群中,出現了幾張熟臉孔,都是情報處的人。他們隱藏的百姓當中,不就是為了暗中觀察,有誰舉止反常麼?
“這就對了嘛,一切有我,你只管動手便是。”朱慕雲說,如果諸峰不知道陳旺金是假地下黨的話,等會的行刑,對他確實是一次極大的考驗。
任何人在面對這種情況時,都會左右為難。如果不動手,必然會被懷疑。如果動手了,如何跟組織交待?就算組織能理解,又如何過自己這一關?殺害自己的同志,這是犯罪!如果事情是真的,諸峰恐怕一輩子也不會原諒自己。
隨後,朱慕雲向李邦藩彙報了,由諸峰行刑的決定。李邦藩到了城北的城牆上,向他彙報也是很簡單的事。
“原本我想自己動手的,但最後想想,這種機會,還是應該讓給手下,不能搶兄弟們的功勞。”朱慕雲豪氣沖天的說。
“慕雲,你不吹能死?”孫明華聽到朱慕雲的話,終於忍不住說道。朱慕雲之前誤殺了九頭山的宋三,都嚇得好幾天臉色蒼白。如果今天讓他殺陳旺金,恐怕今年都不會恢復。
“事實俱在嘛,殺土匪我可能會心軟。但像地下黨、軍統這樣的人,我是見一個就想見一個。不管陳旺金與我以前是什麼關係,也不管有沒有得過他的好處,只要他是抗日分子,格殺勿論。”朱慕雲信誓旦旦的說。
“喲西,朱處長的話很有道理。”本清正雄撫掌大笑,不管朱慕雲的表現如何,但這番話已經表明他對帝國的忠誠。
諸峰在接到最新任務後,心裡一直在掙扎。自己到底要不要動手?如果動手了,就成為了罪人,對不起組織,對不起同志,更加對不起革命。可如果不殺,恐怕也會落得跟陳旺金同樣的結果。日本人殺起人來,絕對是連眼睛都不眨一下的。
憲兵隊與政保局,將看似風平浪靜的城北,圍了個水洩不通。可是,直到行刑結束,地下黨依然沒有動靜。本清正雄很生氣,地下黨不行動,還怎麼抓他們?他告訴李邦藩,明天上午,要接到政保局的報告。
李邦藩自然把任務交給了孫明華,並且他的話說得很重:“情報處的任務,是提供準確的反日情報。如果做不到這一點,你這個情報處長,還留著幹什麼?”
“請局座給我幾天,一定可以把事情查個水落石出。”孫明華只覺得額頭和後背都佈滿了汗珠,他想擦,但又不敢擦。
“我就給你幾天時間,如果查不出一個名堂,你應該知道後果吧。”李邦藩提醒著說。
本清正雄走後,李邦藩也回去了。原本想在日本人面前好好表現一下,讓本清正雄知道政保局的戰鬥力。但陳旺金被槍斃後,地下黨依然沒有任何蹤影,這就像請客吃飯,準備了幾桌菜,結果客人沒來。
PS:2017年最後一天了,可大可小提前祝大家新年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