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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人都不信‘淚痕’。”他淡淡的說:“所以很多人都死了。”
他手中的劍已不知何時又恢復劍的樣子,他緩緩收劍,就彷彿光明在收起黑暗般。
遠方有一陣風吹來,將麵攤旁的樹葉吹落,落葉飛舞、飄下,正好落在瘦瘦的咽喉,正好蓋住她的傷口。
落葉蓋住瘦瘦的傷口時,街上的盡頭,有一條人影靜靜的停立著。
一條穿著白色長袍的人影。
他靜靜的看著麵攤上所發生的一切事,他看著任飄伶將淚痕裝拼成九節鞭,看著他殺死她,然後再看著他走。
所發生的一切事,他都看得很仔細,每一個細節,他都沒有放過。
等任飄伶走遠後,他才抑天長長的嘆了口氣。
“白天羽,白天羽,看來你要戰勝‘淚痕’,並不是件輕鬆的事。”
第七章 “左右再見”
一
陰天,微雨。
大廳內依舊燈火輝煌。
皇甫擎天依舊穿著以黑白為主的衣裳,看來依舊是那麼威武高大。
他就坐在大廳裡的主位上,他的身旁依舊站著看來彷彿很渺小的載思。
載思的眼晴現在並沒有在看皇甫,而是盯著跪在面前的花語人。
皇甫的眼睛,看上去彷彿是在看花語人,卻又彷彿沒在看。
他的笑容依舊是那麼明朗慈祥。
可是如果你仔細一看,一定可以看出隱藏在他那慈祥背後的痛苦。
昨天宣旨公公被殺,“花魁加冠”順延到今天。
這項大典現在正在進行。
大廳裡每個人都用羨慕的好奇的眼光盯著美麗可人的花語人。
“恩賜鳳彩。”聲音傳遍了大廳每個角落。
花語人嬌柔依人的起身步上臺階。
燈亮耀眼,五光十色的鳳彩由載思遞交給皇甫。
他接過後,很快的就將鳳彩戴到花語人的頭上。
“謝王爺。”
掌聲四起,歡聲如雷。
花語人在歡呼中退回原位。
皇甫這時才仔細的端詳花語人。
“你叫什麼名字?”
“民女花語人。”
“噢!”皇甫略思:“你幾歲了?”
“民女今年已虛度二十寒暑。”
皇甫微微沉思,然後側頭問載思:“你說這女娃兒跟………跟她有點關係?”
“是的。”載思回答:“她養母說了一段有關她的奇遇。”
“嗯。”
皇甫又將視線移向花語人,這一次他看得很專注,用心,彷彿想從花語人身上找出二十年前“她”的影子。
載思也在看著花語人,他的雙眼如毒蛇般的注視著她。
二
“你想會是她的女兒嗎?”
“她”當然就是指皇甫二十年前的未婚妻。
“如果她養母所說的,都是事實,那麼百分之九十九可以確定了。”
書房外細雨斜飄,窗子是開啟的,有些細雨被風一吹,吹進了書房,落在皇甫的臉上,看上去就彷彿是他臉上的淚痕。
“我記得王爺說過,二十年前,你曾在你女兒左手臂上刺上一朵梅花。”載思說:“是不是,一看左手臂,不就都明白了。”
“我可以為她刺上一朵菊花,別人也可以這麼做。”皇甫淡淡的說:“光是這點,還不夠。”
“那麼屬下再去查查其他方面。”
皇甫突然用一種眼光看著載思:“為什麼對這件事,你會那麼熱心?”
“王爺的每件事,屬下都關心。”
“是嗎?”
皇甫將頭轉向窗外,風更大,雨點就飄進更多,他的臉上就更多水珠,眼裡卻露出種充滿譏誚的笑意。
“花語人花小姐,居下己經安排她住進東廂的‘花磐居’。”載思說。
“好。”
這個“好”字裡,竟然也充滿了譏誚之意。
載思的態廢還是很平靜,他用一種平靜而溫柔的眼光凝視著皇甫。
“胖妞死了。”戴思說:“從此濟南城裡再也吃不到‘瘦子面’了。”
“我現在才知道你為什麼派謝青他們殺任飄伶。”皇甫說:“要任飄伶來殺胖妞。”
他又說:“你這麼做,就是要別人知道你的厲害,你一向是這樣子的,總是要讓別人又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