玻璃窗戶罩上了一層白霜,只能看見父親模糊的影子在院子裡走動。
第二天早晨雞叫頭一遍鳴的時候,工程隊的人都已經收拾好了東西,來家裡和父親道別。我還在夢鄉留戀往返著,被吵雜的交談聲給吵醒了。
“不多留幾天,緩口氣兒?”
“不了。。。還留什麼呢。。。還有兩個重傷呢,怕是再呆下去。。。會更嚴重的。。。”
“沒什麼事的,過些天就好了”
“說實話。。這山村自打我第一腳踏進就覺得哪裡不對,總感覺陰森森的,好象有雙眼睛在哪裡注視著我們,怪可怕的。。。,還有。。那半夜女人的哭泣聲。。。”
工頭聳聳肩雙手插在袖筒裡抖擻的說道。
父親不願談及這些話題,那人便尷尬的笑笑,早飯沒吃就告辭離去了,浩浩蕩蕩的一群人下了南山坡。
那些人走後村子裡開始變的平靜起來,我再也沒有在夜晚睡覺時聽見鬼叫聲了,也許是因為有了電燈,房間裡也不如以前那麼昏暗容易讓人眼花繚亂了,我有時候就會懷疑自己曾經那些親眼所見的恐怖臉面是自己所產生的幻覺。
年關越來越近,村子裡殺豬的嚎叫聲此起彼伏。老天爺似乎不爭氣,眼看年關將至,天氣卻越來越暖,沒有下雪的跡象,長言道:‘瑞雪照豐年”,這樣陽光明媚的天氣讓一些老人開始擔憂,坐在門前的石頭上曬著太陽,吧嗒吸著煙鍋擔憂起來年的莊稼,怕沒有好的收成了。
柳兒姐和奶奶忙著蒸過年的饅頭,豬肉已經做了一大罐子。
奶奶雖然年事已高,但蒸起饅頭來卻一點也不含糊,兩隻手捏著兩團面在案板上麻利的揉搓,不一會就攛成圓形了。
柳兒姐的額頭微微浸出幾滴晶瑩的汗液,在陽光下顯得亮晶晶的,順滑的一頭秀髮整齊的紮在腦後,像只馬尾巴,隨著身子擺動用力一躍一動。
“柳兒啊。。。”
奶奶冗長的聲音喚著柳兒姐的名字。
“恩?”
柳兒姐側臉過去等待奶奶說話。
“過年的時候把愣子請過來一起過,他家裡就一個人空落落的。。。”
奶奶這是想做月老,但柳兒姐卻沒有那個意思,:“還是不要了,過年就讓他在家過”
“你這孩子。。。你不去叫我去”
奶奶以為是柳兒姐覺得不好意思。
父親披著衣服進廚房來拿起一個剛出籠的熱饅頭就出去了。
三十下午我去找強子,他在房間裡抱著收音機聽的入神,見我進來扭過頭來眼睛裡泛著光亮。
“善愛。。你來了”
“呵呵,來看看你。。。你媽呢?”
我沒瞧見他母親。
“在那邊我爸睡的房間裡收拾屋子著,怎麼?有事嗎?”
強子將收音機放下疑惑的問我。
“呵呵。。。沒事。。。”我笑道,“聽什麼呢?”
“廣播歌曲,晚上有春節晚會直播”
強子興沖沖的說道。
“來,我也聽聽”
我接過收音機插上耳機,仔細聽著裡面柔情纏綿的情歌,是男女對唱,不知不覺聽的陶醉起來,男聲唱完換成了一個女子在唱,可是唱著唱著卻突然不唱了,遲滯了片刻響起了我層在自家收音機裡聽到的那個奇怪女聲。
“啊。。1
我驚慌一叫將收音機扔在了被子上,扯下了耳機,捂起耳朵,這樣的聲音自從我摔掉了自家的收音機後就再也沒有聽見過,這樣一刺激,我差點嚇的尿在棉褲裡。
“善愛。。怎麼了?”
強子不解的問